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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形色色》(十)

我找到了三千多一個月租金的地方,也只是可憐的一室一廳。不過有單獨的廁所,讓我喜出望外。

但三千想要幾室一廳的,沒個三千三四倍以上的價格一個月的話想都別想。

不過我評上這個副主任之後,工資翻了三倍。

這三千對我來說一下子成了小錢,地方在離醫院半個小時車程的二環。

這裡小區的物業很不錯,如果能存到大錢我也想在這裡買一套大一點的房子。

租的地方在這個小區二棟的十四層,也就是2B層。

藍波的文化博大精深,數字方面對很多都有忌諱。

四、十四、還有十八都是不吉利的數字,統統都用ABC來代替。

這也是我租這個二棟十四的原因,2B對我來說非常容易記。

我之前說了我有重度健忘,體現在很多方面。

因為腦子裡都是各類手術的做法,一些小物件在我手裡幾分鐘就能找不到。

手機和錢包都是靠掛件掛在脖子上,才開始不會容易丟。

平時這些東西都還要放在辦公室的櫃子裡,才不至於找不到。

鑰匙就薄薄的一把,我就直接藏在地毯下面。

到家站在門口彎腰伸手就拿到了,開啟門之後就再度放在地毯下面。

進門之後就會反鎖大門插上插銷,保證外面就算有鑰匙也進不來。

至於租的房子裡,沒有一樣是我的東西。

最不怕的解釋別人進來偷,因為幾乎什麼都偷不到。

至於小偷來沒來過,我都不知道。因為房間很亂,東西都是亂擺的。

當然這個亂只是零碎的筆和本子,還有牙膏牙刷牙杯之類的東西。

垃圾倒是沒有,我這是真的重度健忘並不是邋遢。

租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這裡就幾乎一直是什麼樣子。

房間裡最值錢的就是枕頭,我其實看過醫生。醫生表示我就是太累了,但是這樣的工作怎麼可能不累。

最貴的枕頭還是醫生給開的藥方,說睡得舒服一點說不定就好了。

我知道我的毛病,我一直不敢說我連爸媽家在哪都忘了。

也不記得他們的電話號碼,一年裡有那麼幾個時候會接到所謂爸媽的電話讓我回家吃飯。

我只能說我這裡忙,可能沒時間回去了。

至於物件這個問題,我也是能忽略就忽略。

反正這樣的電話一年裡也沒一個兩個,去年到今年都還沒有人打來過。

我的記憶是破碎的,有時候做夢還能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不知道是那段,甚至不知道是幾歲。

自己就好像第三視角看著那個世界,開始一點點的推演。

可我睡覺似乎也很少做夢,記得看見過有人說大家每天都做夢。只是大部分時候你自己忘了而已,我想著我那麼健忘就可能是真的。

租的地方也只是租的地方。

我從來沒有把這裡當做家,這裡也只是我用來睡覺的地方。

給床頭三個鬧鐘同時定上七點半的鬧鐘,躺在舒服的枕頭上安然的睡去。

我想要明天一早起來還能記得夢,但我知道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