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攜帶高麗國的朝貢,外加幾十號的使團人員,在海上歷時近半個月,終於回到了祖國大宋。 不過,剛登上岸後,他們就發現熟悉的港口已掛滿了素縞。 三人還以為是地方主政官去世,並不上心,直到接待他們的官員,告訴幾人實情: “我國皇帝前幾天剛駕崩,一切通商和通訊活動,都必須延後半月!” 趙仲明聽完,愣了很久,他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到流出。 因為父母的遭遇,仲明對先帝多有恨意,但這位爺爺輩的人,卻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好皇帝,是社稷之幸。 南陵溫嘗試安慰對方,他用清代學者的話來形容先帝宋仁宗:“百事都不會,只會做官家!” 張可秀也在和接待人員竊竊私語後,告訴趙仲明: “歐陽大學士,批語:為人君者,止於仁,這可是對你這位爺爺極高的評價了!” 趙仲明覺得都是些發自內心的話 心裡舒服很多,情緒也穩定了些。 這時一個有眼力的官員,迎上前一步,小聲的問: “三位不是高麗人吧!竟然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南陵溫點點,他用命令的口吻說:“你們先把高麗使者,好生安排在客棧裡,切不可怠慢,待我們進京後,便會立馬讓中書下令安排後續接待事宜!” 如此口氣,顯然超過了這位官員的想象,他說:“與高麗通訊乃是國家大計,我等絕不敢放心一刻,只是敢問,三位大人是何身份?” 南陵溫看向趙仲明,故意壓低點音量說: “你記一個郡王之子趙仲明即可,當然等郡王登基後,還得改口……” 這人一臉喜從其中的樣子,他也馬上表明身份:“小官秦卞,不喜愛如此按部就班的工作,想離開市舶司,到地方主政! 但奈何無人引薦!” 張可秀提醒一句:“這可是個肥差,非厚待之人不會被安排到此,你可要想好了!” 蔡卞說:“我生平之志,也不在名利富貴,就想追求心中的理想!” 趙仲明聽後,收起情緒,動情的說:“會有這麼一天,我一定向父王多美言幾句!” 與秦卞辦理好交接事宜,三人又去安撫高麗使者一陣,使者們先是對皇帝都逝世表示了哀痛,隨後又表明,將安心待在港口直到汴梁傳來訊息。 一切安排完畢,三人是快馬加鞭的趕回了京城。 皇后早已期盼著張可秀的歸位,簡直可以用望穿秋水來形容她的情緒。 兩人在坤寧宮一見面後,皇后便屏退了左右。 等周圍已無外人時,她竟然小聲的抽泣起來,這讓張可秀不知一下如何是好,只能趕忙問: “太后,你受什麼委屈了!” 曹太后說:“這個趙宗實,我力保他上皇位,他卻一點不知我用心,還對大臣韓稚圭說,太后待他甚薄,這是個什麼意思,此人涼薄心性啊,我真看走眼了!” 張可秀安慰著說:“有歐陽和韓大人在,事情不會走向偏鋒的,我已看了起居注,郡王還是每日都來請安的!” 曹太后說:“他不肯為先皇守夜,後天就是大葬之日,無論如何我都想他現身一次!” 張可秀說:“我知道太后的心思,郡王的帝位是從先帝身上繼承,若不承認以及盡孝,便是得國不正,容易引起人們的議論!” 曹太后再大嘆一口氣,她說:“郡王又何嘗不知,只是他真的無帝王胸襟,怪我平日裡,看走眼了!當初先帝可是要指位於其他宗室子的!” 張可秀希望太后打住,她說:“還望太后不要輕易下結論。 郡王的遭遇,不是旁人可以理解,那種痛苦誰人也無法分擔,讓他發洩一下吧!我與趙仲明有交情,一定讓他勸自己的父親出面!” 曹太后說:“我以後的生活無望了,你可知連吃穿用度,郡王都替我先減了!” 張可秀說:“這個情況,我尚未了解,但有傳言說新帝的意思是喪事一切從簡,他不避諱你這裡,說明把你當成自己家人,還望太后理解,等葬禮過後,一切必定恢復!” 曹太后終於止住情緒,她一臉滿足的說:“你回來就好,我便放心了,先去忙正事吧!等閒下來的時候,便與我說說你這段時間的經歷!” 張可秀點頭,隨後便退出皇宮。 出宮後,她立即駕馬往郡王府趕去,但此時的郡王已經是名義的皇帝,等先帝大葬夜後就要登基。 此時,在外圍街道上,就已經多了十倍以上的守衛盤查過往行人。 張可秀沒有兩府職位,通報姓名要按資排輩,這一來回折騰沒有半天是不可能得到回覆的。 她可不想傻等,想了下,轉身便往南陵溫的民宅走去,她猜這傻小子應該也有一樣的困境。 不過,讓她倍感意外的是,趙仲明也在南陵溫的住處,兩人還在一起悠閒的喝著茶。 張可秀放下寶劍,見面就問:“朝廷這麼多事,你們兩個怎麼偷起懶來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