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溫們原本做了許多的準備只為和反對新政的人在朝廷辯論。 但在小道訊息一出來後,卻發現大家雖然對於新政的細節和實行多有怨言,但對於社稷制度已需要改革的事,好像都沒有異議。 這讓他們的第一步棋子走的非常穩健。 在南陵溫購入房產的對面,有一處北山面水視野開闊的'黃金位置'土地,本來南陵溫最初是想購入此地。 他已和趙仲明和張可秀打過招呼,要他們做好被掏空口袋的準備,但是聽說這個主人有可能是前任的宰相,便不敢再多交談,怕因此激起對方對新政的阻止。 這幾日路過時,南陵溫一直能看見樞密使鄧綰和秦京在此土地上停留,便知道他們已有想法。 不過只等某天貼出一告示後,才發現是朝廷準備購買此地。 這事放在現代,肯定是妥妥的損公肥私,說不定還有很多利益的私相授受,南陵溫哪裡忍的了,況且對方還是鄧綰和秦京。 他把趙仲明叫了過來,意思是兩人私下查一下此事,如有眉毛就參樞密使一本。 但還沒等他們動身,從杭州赴京的呂惠卿就突然在門外喊話,現在就要拜見二人。 三人原本也不是太有交情,南陵溫和趙仲明只在門口與呂惠卿碰面,沒有請他進屋的打算。 南陵溫不冷不熱的問: “呂知府是赴京述職或是來拜見你的師傅王大人?” 呂惠卿知道自己和他們不算一路人,他很真誠的說: “我被調回京師了,司農寺雖然還沒有成立,但在京兆府開始的新政,必須像模像樣的展開了!” 聽完,南陵溫和趙仲明才放下些敵意,他們把對方請入屋內,又因為沒有僕人,南陵溫還親自為兩人去燒水泡茶。 趙仲明等呂惠卿入座後,帶著明顯的叮囑意味的說: “呂知府,你的品性我清楚,但你的弟弟必須嚴加管教,不然被對手拿去做了文章,會影響新政的!” 呂惠卿很是吃驚,他不清楚郡王怎麼會這樣明白自己的情況,於是低聲的問: “不知為何郡王會去了解吾弟呂升卿的事呀?” 趙仲明回應:“你上任杭州知府後,族人也得到蔭補。 但你第一個推薦的是呂升卿而不是自己的孩子,於是仲針大哥便安排手下去查查此人的經歷。 恕我直言,他是個能力不足,貪心有餘的人,對你我沒有意見,但必須防著你弟弟鬧騰些事出來!” 呂惠卿說:“我是護弟心切了,今後就讓他留在福建老家,安心照顧父母吧! 我今日前來,其實是受人所託,而且得到了皇帝的應允。” 趙仲明則是一臉的好奇問:“父皇還有何事不能直接給我說?” 呂惠卿說:“有點見不得光但和陛下無關。是前宰相晏殊和他女婿富彥國大人的事!皆因為最近的拋地潮,讓人把此事給捅出來了!” 這時,南陵溫已經端上了茶水,他回應道: “難道流言是真的?我對面的那塊堪輿寶地是晏相'巧取豪奪'買下的?” 呂惠卿點點頭,他說: “晏相是先帝恩師也是三朝元老,皇帝不想在他死後,因為此地而被人侮辱了名譽,便叫富大人想辦法處理掉。 富大人為人正直,他是想按原價賣回給先前的人家,但已經找不到了! 後面又打算捐給國家,但這樣簡單點操作,估計是無法堵住悠悠眾口的!” 南陵溫已摸到門道,他說:“看來鄧綰和秦京已經有了好辦法?” 呂惠卿點頭預設,他說:“他們要朝廷先買下,然後再賣給要名譽的商人,所得的錢將在城區購置一大塊土地,設定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 南陵溫在奏摺裡見過鄧綰提這事,他說: “便是指贍養老人的地方、免費發藥看病的地方和窮人的墓地?” 呂惠卿說:“對,前面都是雅稱,想不到南校郎一下就看出實質了!” 南陵溫說:“如此肯定是可以,也能算是皆大歡喜的事,但還必須要留上一小塊地,萬一當事人找來,才可以做到完美無漏!” 呂惠卿說:“那是自然,這件事之所以要我出面,便是希望我能說服南校郎出面主持這事。 你也知道鄧大人和他女婿有貪財的名聲,必須有個名聲在外的人站臺,想來想去只有你吧!” 趙仲明立馬就提出反對:“這件事保不住中間還有何勾當,萬一讓南陵溫惹上麻煩,以後新政的事就難了!” 呂惠卿笑著說:“已經很難了,士大夫們雖然都期待新政讓國家富裕起來,但實際操作時,還是會盡量考慮自己的利益,不然為何會有拋售潮?就是忌憚免徭役法啊!” 南陵溫說:“說吧!背後有什麼交換,我就是去撲火,也要看值不值得!” 呂惠卿說:我之所以願意當這個惡人,除了自己利益考量外,還是因為司農寺的成立,必須要有兩位以上宰執的同意!” 南陵溫笑著說:“富大人已經沒有退路了,另外一位是誰?”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