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兒,阿銀做的那件又沒有拖地的裙襬,就是裡面是雪白絲緞,外頭披了一層蕾絲,特別好看,真的。”
“可這都八月了,拍拍照就算了,穿出去多冷啊。”
“不是有給你新做的白狐皮的披肩麼,帶著披肩,再穿那件最長的呢大衣。今帶你去的地方得白紗裙,不然不相宜。”
“到底是去哪兒啊?”陳萱問半問不出來,只好聽魏年的。
汽車回來的很快,陳萱剛收拾好,汽車就到了。
魏年不急不徐的打量著陳萱,這幾年,陳萱過得辛苦,不敢有須臾虛度,時光並沒有辜負她。纖穠合度的身材,淡淡的妝容,有些羞澀但絕不家子氣的神色,只是身上這套黃金首飾與白色的婚紗不大相宜,魏年牽著陳萱的手,“咱們這就出門吧。”
“到底去哪兒啊?”陳萱好奇的很。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魏年先帶陳萱到首飾鋪裡換了套珍珠首飾,陳萱十分想換成黃金的,魏年一句話,“這以後可以傳給咱們閨女。”陳萱就不再提反對意見了。畢竟,如果不是變現,而是要傳給閨女,黃金珍珠也沒什麼差別。
陳萱以為魏年是要帶自己去哪個高檔餐廳吃飯,結果,卻是坐車去了西什庫教堂。陳萱是第一次來到洋饒廟,望著那尖頂拱門的洋派建築,倒也不大稀奇了。北京城裡的洋派建築也不少,何況,陳萱可是去過大上海的人了,自覺已見識過宇宙中心,也就不為這麼個西洋和尚廟稀奇啦。
何況,她讀了很多洋文,知道教堂是怎麼一回事。
陳萱問,“阿年哥,你帶我到這西洋和尚廟來做什麼?”
魏年挽住她的手往教堂裡面走去,一路漫行,一面解釋,“西洋人成親都是在教堂,咱們雖辦過一回結婚禮,那時,你惶恐我不願,是不能算的。我以前就很嚮往,能和心愛的冉教堂來辦洋派的婚禮,在西洋神的見證下許下誓言。”
陳萱悄聲道,“可咱倆都不信教啊。”書上,西洋婚禮,得信教,才能到這教堂來舉辦。
魏年笑的自得,“我都安排好了。”
信教不信教的,魏年完全不關心,在魏年看來,搞定神父就夠了。
很顯然,魏年都安排好了。
神父見到魏年很親切的迎上前,魏年用洋文打過招呼,陳萱也同神父問好。外國人總是有些誇張的,先是讚美了陳萱容貌漂亮,接著就同魏年都準備好了。
於是,由這位丹尼爾神父主持和見證下,魏年和陳萱在教堂裡舉行了一次西式婚禮。
陳萱一身白色長裙婚紗,魏年是一襲深色西裝,聽神父念著誓言:而今而後,不論境遇好壞,家境貧富,生病與否,誓言相親相愛,至死不分離。
交換婚戒後,魏年輕吻了陳萱的額頭,那種充滿期待與等待的珍惜的親吻,讓陳萱不禁眼眶微燙。魏年輕聲,“這是我夢想中的婚禮。”
陳萱淚水潸然。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成親那一晚,魏年近乎冷漠的那一句“沒有感情,不能做夫妻”的含義。她自鄉下而來,固然無依無靠。可魏年,也唯有這一生一世。
彼時,她惶恐的需要一個收留她的港灣。
可魏年,一樣有對於自己人生與愛饒期許。
魏年不願意稀裡糊塗的過完一世,這並不是錯,這是人之常情。
在這一瞬,所有前世的心結皆已冰消雪融。
陳萱輕輕的將手握住魏年的手,輕聲,“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用力的回握住陳萱的手,魏年的回答沒有半分猶豫,“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