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年那裡知曉此事,仍是道,“這只是咱們的一點心意,兩個孩子興許是有些不適應,你不該收下,應該勸他們帶回去。”
聞夫人笑,“給東西也該投其所好,阿萱看中我書房的書了,讓我把這個送給她,我答應了。”
聞先生反是沉默了,良久方道,“阿年真是好福氣。”外人看手握權勢之人,或覺錦繡無雙、富貴熱鬧,聞先生則深知在這名利場,略放鬆半點,都會有人取而代之。陳萱的『性』情,不一定適合名利場,可這孩子的『性』情與心『性』,將來必會在自己的領域有其一席之地的。聞先生都想著什麼時候讓兒子們過來見一見姐姐了。
聞夫人不知丈夫想的這麼遠,倒是附和了丈夫這句話,點頭道,“他的確福氣不差。”對於魏年,並未多一句,顯然依魏年如今心『性』,還未入聞夫饒眼。
未入丈母孃眼的『毛』腳女婿正在聽陳萱嘰嘰喳喳的丈母孃送他們一書房書的事兒,陳萱唇角翹啊翹的,同魏年自己的心思,“我先前也就這麼想過一丁點兒,沒敢真想。不知道為什麼,夫人那麼一問,我就心裡想了想,沒想到就叫夫人瞧出來了。她那麼大方,直接就送給我了。阿年哥,咱們回去想想怎麼收拾屋子,好把書搬過來。”
魏年聽媳『婦』得了一屋子書,心裡也很高興,高興之下,不留神就把實話出來了,魏年砸『摸』著嘴,點頭表示同意,“不錯不錯,一屋子書也值不少錢吶。”這年頭兒,書也不便宜。一本黃曆也要好幾『毛』哪,何況是丈母孃書房裡的書。
陳萱挽著魏年的胳膊,知道他心疼送回去的東西,寬他心,“特別值錢,以後還能傳給兒女哪。”
倆人有有笑的回了家。
陳萱因得了一屋子書,樂呵樂呵的自老太太屋裡接了丫頭,就喜氣洋洋的回自己屋喂孩子去了。待餵飽丫頭,交給阿年哥用法語催眠,陳萱拿出自己的功課開始用功。她以後,一定要給丫頭更多更珍貴的東西才行!魏年因為多了位可怕的丈母孃,也格外用功起來,他覺著,憑丈母孃的眼界要求,要是不學足五門語言,怕是丈母孃都不能滿意他這個女婿。
第二一大早,倆人仍是去了聞公館送聞氏夫『婦』,魏年還提早過去王府倉衚衕那邊兒的宅子裡,摘了兩籃子草莓,一籃子洗的,一籃子沒洗。洗過的那籃子蓋著墊著的也都是洗乾淨的草莓葉,沒洗的那籃子都沒沾水,除了草莓葉鋪墊上下,還各有一層棉墊。陳萱,“洗過的路上可以吃,飛機快,沒洗的這籃子,到南京給弟弟們嚐嚐。”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透出羞澀。
聞夫人心裡當然很高興離開北平的時候見到閨女,卻是道,“不是不要過來了嗎?這麼早,兒又冷。”
陳萱笑,“平時這會兒也起床了,再,您和聞叔叔一年才來幾回呢。阿年哥也要過來,草莓也是阿年哥一大早過去摘的。”她還不忘替阿年哥刷好福
聞夫人似笑非笑的看魏年,點頭,以一種憐惜女婿的口吻道,“我知道阿年這孩子,以前有些淘氣,現在也穩重了。”
魏年連忙把坐的筆直的腰身又拔了拔,聞先生看的直想笑,想著魏年原是相大方機變的『性』子,不知為什麼,一見妻子就有些拘謹。
待把聞氏夫『婦』送走,魏年陳萱才回的家。回家後,魏老太太知道他們是去送聞氏夫『婦』,不由嘟囔一句,“昨兒晚上不是去過了,一大早上還去做什麼,又不是外人,用得著這樣殷勤。”
魏年道,“將心比心,媽,您也是大姐夫的丈母孃哪,我這做出個表率來,以後大姐夫也這樣殷勤您老,您就等著享福吧。”
陳萱則是笑笑沒話。所有的關係,都是要用心相處的,若是因一種親近便覺著什麼都無所謂,那麼,情分也便無所謂了。陳萱與魏年,便是這樣有來有往的相處出的情分。陳萱不是那種聞一知十的機敏人,可只要是確認過的道理,她就不會忘,就會這樣繼續踏踏實實的過下去。
陳萱與聞夫人的,像以前那樣相處,並不是虛言。她讀到哪本書有所感時,依舊會用英文給聞夫人寫信。有時遇到一些困『惑』,也會寫給聽一聽聞夫饒意見。她們的關係,比母女要客氣一些,比朋友要親近一些,是一種彼此都很舒服距離。
只是,當晚上實在忍耐不住好奇心過來看陳萱嫁妝的魏老太太魏金母女知曉陳萱這大傻子把東西都給聞夫人送了回去,當下雙雙氣倒,覺著這日子簡直沒法兒過了!
作者有話要: ps:第一更到,大家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