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斯文人。
這一次容揚來京,陳萱便是在韓家的舞會上見到的容揚。
容揚是與聞夫人一起過來的。
容揚溫文爾雅,聞夫人高雅秀麗,二人雖年紀輩份都略有差距,但是,站在一處卻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協調福容揚請聞夫人跳舞時,更是奪眾人光輝。
陳萱自然是與魏年同來,一曲過後,跳的便是美國新式交誼舞,聞雅英笑,“這是今年新流校”
魏銀看向舞池,“啊,就是那種類似狐步舞,還有些像兩步舞。”
“對。”聞雅英招呼,“一起跳舞。”
聞雅英今日的舞伴韓公子卻是擺擺手,“我不會跳這個。”
聞雅英道,“很簡單的。”
魏銀秦殊都有舞位一起過去跳了,魏年也想帶著陳萱一道,陳萱擺手,“我也不會。”陳萱只會簡單的兩步、三步、四步舞,這種新式美國舞,還是第一次見。韓公子乾脆道,“我和魏太太都不會,不如魏先生你陪聞姐跳吧。”
陳萱的眼神落在聞雅英臉上,聞雅英咯咯一笑,修長美麗的身段微微一躬,雪白手臂伸向魏年,做出個邀請的姿勢,魏年看向陳萱。向來跳舞,正常都是男士對女士發出邀請,聞雅英反著來,若是拒絕,未免太不給聞雅英面子。陳萱點點頭,魏年便與聞雅英一起去跳舞了。
韓公子笑,“魏太太管魏先生也管得太緊了。”
陳萱有些不解其意,看向韓公子。韓公子與陳萱並不熟,他另有交際,笑笑往他處去了。
陳萱自己坐著喝果酒。
“怎麼不去跳舞?”這聲音低而溫柔,陳萱回頭,見聞夫人款步過來,笑著坐在對面的沙發椅內,聞夫人優雅中帶著一絲長輩的關懷,“剛剛看你跳的不錯。”
陳萱有些羞澀,“這種新流行的交誼舞,我不大會。”
“不會也沒什麼,跳舞不過是消譴。會,是錦上添花。不會,也沒什麼。”聞夫人耳畔頸間的鑽石首飾在昏暗的燈光下都璀璨至極,聞夫壤,“要緊的是,先確定自己是一塊錦。不然,再會跳舞,也不過如舞女之流,除了被人取笑,又有什麼價值。”
這話何其辛辣諷刺,甚至,便是陳萱都感受到一絲入骨涼意。然而,聞夫人流麗的眼波仍是溫柔而美麗的,她看向陳萱,另起話題,“我曾聽文姐姐起過魏太太學英文的事,現在仍有在學嗎?”
陳萱點頭,“現在在學日文。”
聞夫人笑,“那不如我們用日文交談。”
“我只會一點點。”
“沒關係,若是日文不流俐,可以換成英文。學語言就是要多練習。”
陳萱正坐的無聊,有聞夫人來陪練洋文,在陳萱看來,這比枯坐著喝果酒有意義的多。陳萱別看學習日文的時間不長,卻是很敢的,她那種專注的神情,雖然時不時就要被聞夫人糾正讀音,陳萱還是嘰哩呱啦的特別來勁。
兩人一直交談到舞曲結束,魏年秦殊魏銀連帶聞雅英韓姐有有笑的過來,聞夫人是長輩,大家自然紛紛打招呼,就是聞雅英也不冷不熱的喊了聲,“太太。”
聞夫人對眾人笑道,“坐吧。我有些累,過來坐坐。聽雅英在北平交到許多新朋友,我和她父親十分欣慰,今次我特意過來,就是來看望雅英的。她過得這樣好,我心中十分歡喜。你們是她的朋友,就如我的晚輩是一樣的。上次來,不知道阿殊你也在北平,好幾年沒見你,都是大姑娘了,過來我這裡坐。”最後一句卻是對秦殊的。
秦殊親親熱熱的過去,笑嘻嘻地坐在聞夫人身畔,“上次我知道聞姨你來北平的時候,你都回南京了,我還遺憾了好久。這回總算叫我遇著您。剛我就想過去跟您話,可您身邊的人太多了,我也擠不進去。聞姨,你什麼時候到的北平,我請聞姨吃飯。”
聞夫人笑,“剛剛到,本來想和雅英爸爸一起來,他臨時有事,我只好自己過來看雅英。一會兒把你現在的地址給我,我這裡有南京帶來的糕團,我令司機給你送去。記得你時候就愛吃這個,這幾年應該口味兒還沒變。”
“我現在就想流口水了。”秦殊誇張的做個吸口水的動作,逗得聞夫人輕笑出聲。
聞夫人又與魏年魏銀過話,態度禮貌中透著親近。
聞夫人就有這種本領,哪怕是面對一眾晚輩,她仍是沒有半點長輩架子,而且以聞夫饒身份,竟是不冷落任何一人,在坐諸人無不如沐春風。待第三場舞曲響起,聞夫人笑,“年輕人去跳舞吧,這是你們的好時光。”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