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鄭綏兄妹那隻老盯著她看的仙寵嗎?
仙寵不會無故離開主人,莫非鄭綏兄妹出事了?
那白鴿撲動雙翼,進屋後,不斷用頭頂她的背,似乎想把她帶到哪兒去。玄衣摁住了她的肩膀,眼明手快地拔下了白鴿一根羽毛。用火點燃後,羽毛滋滋地冒出了紫煙,只不過比剛才那根頭髮的淡很多。
簡禾:“……”
不是吧,難道鄭綏兄妹跑出去捉怪,反而被吃心怪逮住了做點心?
再拖下去,隨時可能出人命。追著這仙寵,簡來與玄衣直出了秦南,被引到了一處荒草萋萋的密林中。
此地霧氣繚繞,可視度極低。直到那鴿子飛入林中,在某處半空停住了。簡禾定睛一看,看到那草地中趴著昏迷不醒的鄭蕪。
簡禾跑上前去,想把人翻過來。
可一摸,她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
這身體……太輕了,就像是紙燈籠紮成的一樣。
玄衣遲疑地停住了腳步,忽然瞥見“鄭蕪”袖下空空,瞳孔一縮。
那句“別碰”還未出口,翻過身來的“鄭蕪”忽然睜開了眼睛,紙糊一樣粗糙的五官,溢位了一團黑霧,籠罩住了簡禾的視線。
簡禾:“……”
失去意識的前一瞬,她聽到了系統的聲音:“宿主,我忘了提醒你:雖然本副本的推理難度為智障級,可撲殺難度卻是中級。請勿掉以輕心。”
簡禾:“……我不是說了,高能預警麻煩早一點講的嗎?!”
再醒過來時,簡禾發現自己雙手被束縛在了身後,側躺在了一面溼漉漉的岩石上。
她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是一個深廣無人的山洞,巨石嶙峋,寒風嗖嗖,巖壁上點了幾盞油燈,光線昏暗。
就在她右側兩米遠的地方,玄衣雙眼緊閉,昏迷未醒,亦是被用同樣的手法綁了起來。
往左一看,鄭綏兄妹雖然被綁成了粽子,仙器全被收繳了,但好在都安然無恙,瞪著四隻銅鈴般的眼睛望著簡禾。
鄭綏蹬著腿,不敢置通道:“你怎麼也被捉了?!我不是讓嘟嘟回去求救的嗎?”
簡禾:“……‘嘟嘟’是你家仙寵的名字?”
鄭綏質問道:“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你不是高人嗎?!你怎麼能被捉?!”
簡禾差點被他的大嗓門震聾:“還不是你的仙寵把我們引到了陷阱裡。反倒是你們兩個,不是出去探查訊息了麼,怎麼會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還被綁了?”
鄭綏臉上閃過了一絲羞愧和悲憤:“別提了,是這老妖怪太狡猾,故意露出破綻,設好圈套,引我二人入陷阱。”
就在這時,一道陰測測的笑聲從洞口處傳來,那尖利不自然的音調,堪比指甲刮黑板、尺子磨泡沫。
簡禾的雞皮疙瘩成片起立、搖旗吶喊,與鄭綏的交流被迫暫停。兩人齊齊往那邊一看。
只見洞口的方向,一個瘦長的人影正提著燈籠往這邊走來。隔得老遠,他身上濃濃的屍臭味就已經跟不要錢一樣順風飄到了簡禾鼻腔裡。
簡禾臉都綠了。
行了,不用問了,這堪比生化武器的味道,只有褪下人皮時才會暴露出來。他們是被捉到對方的老巢無疑了,不然,這東西怎麼敢以真面目示人。
鄭綏從早上被綁到現在,滴水未進,罵起人來雖然有些中氣虛弱,但仍然氣勢十足:“老妖怪!你要殺就殺,愛剁便剁,赤雲宗聽過吧?!要是讓我的師兄師姐知道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簡禾:“……”
少年,別嚎了,省口氣暖暖肚子吧,你師姐我不就被綁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