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穿得十分密實,頭上戴著頂破舊的帽子,一直低著頭。
簡禾嘖嘖:“這兒連童工也有啊。”
系統:“……”
差不多到桌子前時,這傢伙還絆了一跤,一整碗湯水嘩啦一聲灑到了地上,把簡禾的鞋子也弄溼了。
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平地摔,簡禾哭笑不得,伸手想扶起他:“你沒摔著吧?”
小二哆嗦了一下,好似被火燒著一樣,猛地縮回手,支支吾吾地應了聲:“沒、沒事。”
同時,慌張地收拾起地上的碗筷。簡禾定睛一看,瞧見他的手指在發抖。這時,一個不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怎麼回事?”
玄衣翹著手臂,立在了門口,身形高挑且挺拔。看到自己剛掃乾淨的地板汁水橫流,他看這小二的眼神就更為不善了。
“沒什麼,這小二上菜的時候,我不小心撞到他了,把湯灑了而已。”簡禾解釋了一句:“一會兒讓他重新裝進來就行。”
小二一聲不吭,逃也似的奪門而出,與玄衣擦身而過。
衣袖輕擦,玄衣扶門的手指一頓,回頭看了這小二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沒過多久,掌櫃就親自端來了晚飯,表示今天灑了東西的小二腦袋不靈光,一向都在後院掃地的。簡禾笑呵呵地應了,雖然感覺那小孩兒古怪,但她感覺不到他身上有魔氣,應該不是那村民NPC,也就沒有在意了。
晚飯過後,簡禾套上了乾淨的靴子,拿起了一個包袱,自然地道:“玄衣,我在嵐城有幾個老朋友。今晚我得去與他們見個面,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話。”
“朋友?”玄衣訝異地揚眉,也跟著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以。他們是道行高深的仙門中人,向來都不喜歡魔族人。再說了,你初來乍到,還是暫時別在嵐城裡四處走動了。”簡禾推著他的肩膀,把他摁回了椅子上:“無須擔心,我跟他們關係向來不錯。再說了,見面的地點就在嵐城裡,一個人去就行了,不會有危險的。最遲明早回來,你今晚自己先休息吧。”
玄衣勉為其難地被說服了。
茫茫夜色中,簡禾拎著個包袱出了門。
跑遠了兩個街角後,她才做賊心虛地解開了包袱,從裡面抽出了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藕色衣裙。
沒錯,就是赤雲宗的弟子服。
封嫵是在赤雲宗長大的,前十幾年的人生,每天都是“練功、吃飯、睡覺”三點一線,清心寡慾得很,在嵐城,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好朋友。
所以,簡禾今晚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嵐城之外的赤雲宗。
赤雲宗的仙府屹立在山崖之巔,順著一道望不到盡頭的雲梯直上,濃白色山霧之中,殿堂樓閣,層臺累榭,氣勢相當恢宏。
出了城門後,簡禾御劍入山林數里。在山下迅速套上了藕色的弟子服,又把帶有梅印的匕首煞有介事地懸在了腰上,她才輕咳一聲,鎮定自若地踏入了赤雲宗的石門。
封嫵的死訊傳了兩年,雖說一直沒有找到屍體,但按常理,如果人還活著,肯定早就回來了,故而,都預設她已死。守門的年輕弟子沒見過這位逝世的師姐,只憑衣服和武器認人。
簡禾不費吹灰之力就溜進去了,鬼鬼祟祟地摸向了赤雲宗後山的藥閣。
每個宗派都會自己製毒、自己煉藥。赤雲宗的藥閣,放的是他們自個兒煉出來的丹藥和一些藥材孤本,這些均不會在市面上流通,任你再有錢也買不到。
簡禾唏噓道:“所以說,有錢也是不能為所欲為的。”
系統:“……”
凡是弟子,都可以隨時進來翻閱藏書。而丹藥則都被放在了一個密室裡,只有宗主級別的人才知道通行的密令。
封嫵的師父就是赤雲宗最牛掰的一脈,作為他的首席愛徒,記得密令是很正常的事。
簡禾躡手躡腳地合上了藥閣的門,在了兩排高大的書架間穿過。舉著蠟燭來到了地下室。下方佇立著一面刻滿了符文的石壁。簡禾定神,默唸法訣,旋動石把。
結印蹭地雪亮一閃,緊閉的沉重石門轟然一震,朝兩側緩緩開啟。
簡禾心中一喜,貓著腰閃了進去。
系統:“……”
密室別有洞天,數十排木櫃,上千個抽屜,寂靜無聲,落針可聞。空氣裡瀰漫著一股甘香微澀的草藥味,正對門邊擺放了十埕酒,內裡泡著黑乎乎的獸甲和獸鱗,晃一晃,還能聽到回聲。
簡禾環顧一週,把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