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是否能把簡禾身上積壓數年的奇毒清掉,但是,它必然能對她現在的情況有所緩解。
玄衣跪在溪邊,淡漠地望著倒影片刻,一抬手,決絕地把額心的鱗片撕扯了下來。
拔鱗之痛無須多言,玄衣霎時眼前發黑,喉間湧上血氣。
他握緊了鱗片,咬住牙關,緊閉雙目,靜候這種不適過去。
鑽心的痛楚能短暫地麻痺人的警覺心。風聲沙沙作響,察覺到有人越過了草叢、踉踉蹌蹌地朝他奔來時,玄衣瞬間睜開了眼睛,迸濺出了幾分凌厲的殺氣。
然而,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讓他的心臟停跳了半拍。
“玄衣哥哥,真的是你……!我們村子果然還有人活著!”
正是客棧當天形跡可疑的小二。
玄衣隨之進來,看到她嘔得面如菜色、雙眼泛紅,心裡一陣不舒服。
水波盪漾,船慢慢駛離了橋洞。
簡禾連灌了兩杯冷茶漱口,那種頭昏腦漲的感覺才消下去不少,忽然,一顆黃澄澄、圓滾滾的蜜餞被一隻黑漆漆的小爪遞到了她面前:“給你。”
她訝異地抬眼。玄衣朝她揚了揚下巴,如果獸形有眉毛,此時一定顰了起來:“看什麼,吃啊。”
簡禾心裡一暖,也不客氣了。由於身體還側著,一手拿著茶杯,她貪圖方便,直接低下了頭,直接把玄衣指尖的蜜餞咬了下來。紅潤的唇在冰冷的鱗片上擦過一瞬間,觸感如雲朵般柔軟。
料不到她居然會直接從他手上吃下蜜餞,玄衣顫了一顫,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尾巴卻燥熱地蜷曲了起來。
……居然直接從他手上吃了蜜餞。這、這不就相當於他在親手餵食她一樣嗎?
簡禾不知道玄衣短短几秒鐘就腦補了那麼多,自顧自地把蜜餞壓在了舌根下,一陣蜜意化開來,那陣反胃感消散了許多。
她吁了口氣,忍不住對玄衣露出一個笑:“很好吃。”
玄衣“哦”了一聲,沒什麼反應,背後的尾巴卻越蜷越緊了。
系統:“叮!玄衣心情+10,害羞+10,人物矛盾+10。綜上,血條值+10,實時總值:20點。鹹魚值—10,實時總值:4800點。”
簡禾:“嗯?”
她腦海裡燈泡一亮。
按照這個計算方式,看來,鹹魚值和血條值的高低,並不完全取決於劇情是否有進展。玄衣的個人狀態——比如心情的好壞,也一樣可以影響前面那兩個數值的高低!
系統:“……”
之前的兩個半月,血條值有好幾次都差不多跌成負值,害她提心吊膽的,睡覺也睡不安生。現在終於發現了突破口,雖然還不太明白其中的機制,但起碼知道了,系統指定的規則並不是毫無漏洞的!
鹹魚值比較難搞,但血條值的話,之後稍加摸索,搞不好能人為地控制在一個安全的範圍中,這就不怕任務失敗了。
系統:“……”
簡禾一陣暗爽,神清氣爽地抹了把臉,終於有心情琢磨系統剛才給的提示了。
“秦南”很好理解,就是信城以東的一座城,一條大江先後貫穿兩城而過。假設上游死了人,屍塊順流而下,漂到信城一點也不奇怪。
至於“吃心怪”——簡禾臉皮抽搐,腹誹:這名字雖然取得既無水平也無品味,但好歹夠直白,看來這次背後的作惡者有食心的癖好。能幹出這種事的,十有八九是魍魎之物。
壞就壞在,這種東西一旦見了血,就會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停不下來,不可能殺一個人就滿足。殺的人越多,它就越是強大,隱匿得越深。
恐怕,秦南那裡已經有不少人死在了它手裡了。
簡禾:“感覺又是一個送人頭的任務。”
系統:“……”
原以為,還有一個晚上時間去調查一下,沒想到,她完全低估了劇情跟進的速度。
就在觸發劇情的半小時後,簡禾的小船泊在了酒樓岸邊。
她撩起了船艙簾子,甫一踏上岸,登時被一聲破了音的動情呼喊給嚇得虎軀一震——
“簡大仙!”
“找到簡大仙了!”
定睛一看,岸邊站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最前面的是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身後跟著一眾家丁。一看到簡禾,眾人就像見到了活神仙,蜂擁而上,如泣如訴:“簡大仙,終於找到你了,請救救我們家小姐!”
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忽然竄起了一隻黑不隆冬的小怪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