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府邸。當然,如今已再度易主,魔族人的頭兒便是住在那裡面的。”
簡禾一點就通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小童很可能關在監牢的舊址中?”
沈長虹道:“這只是其中之一的猜測。其二便是,你們聽說過魔族人在城門前斬下了九十九顆頭顱祭城的傳聞嗎?聽說他們有專門的方位和地點來祭祀。所以,並不排除他們會將小童們都關到祭祀場所附近。”
鄔焱總算聽懂了,疑道:“這兩個地方彼此相隔很遠嗎?”
“很遠,幾乎是在一東一北。算上潛入和救援的時間,我們要麼就分頭行動,要麼只能挑一個地方去。”沈長虹道:“說實話,我覺得每兩人潛入一個地方,人數太少,太冒險了。”
鄔焱道:“那你們覺得,這些小孩更有可能被藏在哪個地方?”
“朱塔下的地牢中。”溫若流凝望著烏青色的天空,須臾,道:“魔族人進入屠雪城不過幾天時間,一直忙著在清理城中的散修,應該沒有閒暇去修築新的關押建築。正好就有個監牢舊址,何不物盡其用?”
“我也是這麼想的。”簡禾撓撓下巴,道:“但是,我覺得吧,我們還是得分開行動。萬一他們將小孩子分到兩個地方關押了呢?還是要去看一眼才安心。”
不知不覺中,“只救阿廉一人”的計劃,便演變成了“將所有無辜的小孩都帶走”了。
溫若流側首,看了她一眼,道:“我也有此意。”
鄔焱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道:“那怎麼分配?”
“朱塔那邊必須有一個姑娘去。”沈長虹道:“在魔族人進來以後,在屠雪之中招收過奴僕,不少人類的姑娘都在裡面打雜。如果由簡姑娘混進去,不會惹人懷疑。要是遇上了危險,也比較容易躲藏。”
鄔焱道:“那就這麼決定了。我跟沈長虹一起去祭祀的場所那邊看看,你們去朱塔那邊。要是哪邊撲空了,就馬上趕到另一個地方去支援對方。”
這個計劃,其實是在無可奈何之下的一次趕鴨子上架。就連“如何逃跑”都沒想好,就必須與時間賽跑,爭分奪秒地去救人。若是給他們更多時間,或許能想出更周到的法子,不像現在,全憑一股少年意氣去插手此事。
四人分道揚鑣。雖然沒有屠雪城的地圖,但是那座朱塔幾乎是全城最高的建築,只要一直看著它,朝著它走,就不會迷路。
魔族人晝伏夜出,夜生活豐富,他們這一路走去,兩旁的酒肆徹夜不熄燈。直到天亮,魔族人才會漸漸回房休息。所以,與“天黑好行事”完全相反,等太陽昇到最高的時候,恰好就是對方最睏倦、警惕性最低的時刻。
天光微微發亮,華麗恢弘的硃色古樓佇立在雲影之下,比從遠處看要巨大得多,儼如一座匍匐在地的龐然巨物,頗為陰森。
簡禾與溫若流藏在了牆根的陰影之下,抬頭朝上看。層疊的走廊上,見不到任何魔族人的身影,估計都進房睡回籠覺了。趁此機會,兩人靠近了牆邊,以石子試探,發現這牆上並沒有佈下結界,一翻牆就進去了。
這兒是個後院,種滿了帶刺的、色彩鮮豔的植物。溫若流敏捷落地,簡禾則差點摔趴在那上面,被溫若流接住了。
忽然,聽見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溫若流眼底詭光一現,將簡禾攬住,兩人一同滾進了一株植物的後方。
走廊上,好幾個穿著布衣的人類少女正捧著木盆走過,盆中還裝了不少沒洗乾淨的衣裳。出人意料的是,她們並沒有統一衣著,都是各穿各的衣服。
簡禾大喜——這就可以省下了“打暈、扒衣服”這一步,走在府中也沒人會懷疑了。
不過想想也是,於魔族人而言,“人類”這個族群,便是奴僕身份的最佳證明,根本不需要用衣服來特意隔開彼此。
院子的角落中就放著一個木盆,連偽裝工具也有了。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她與溫若流還綁在一塊,無法分開。這樣豈不是意味著溫若流得偽裝成女……咦?
簡禾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已經與自己分開了一米多的溫若流,沒有感到束縛力,訝然道:“我們的束縛……是解開了嗎?”
居然這麼巧?在最需要解綁的時候就分開了,比預計時間還要早上幾天。
近三個月的時間,都與她形影不離地粘著,驟然沒了身邊的溫度,一時之間竟有點不習慣。溫若流活動了一下手腕,道:“看來是的。”
“那就正好了。”簡禾抓緊時機,滾了過去,拾起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