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時光,玄衣長眉入鬢,赤色雙瞳,已出落為了英氣錚錚的少年。
“玄衣,聽我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簡禾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道:“是關於覓隱村的。”
覓隱,就是玄衣長大的村落的名字。
玄衣面上那閒適的表情,瞬息就變了。
“為了加以辨別,仙門宗派會在箭桿上留下無形的印記。憑藉它,就能反推出對方是哪個宗派出身。”簡禾斟酌道:“那天我替你拔箭時,因為它瞬間消失了,我壓根兒沒看清它是什麼樣的。”
苦苦追尋許久卻沒有浮出水面的問題,眼下突破口就在前方,玄衣的心臟好似被捏緊了:“現在呢?”
“就在剛才那個夢裡,我竟然清晰地記起了它大體的輪廓。”簡禾選了一個含糊的說法道:“那是一朵盛開的花。”
玄衣的記憶飛速轉動。
這兩年的他,已對仙門中較為有名的宗派都有了一定的瞭解。
用盛開的花卉來做標誌、又較有名氣的宗派並不算多,基本都分佈在卞州嵐城附近。
簡禾替他說了出來:“我看,我們應該儘快動身去一趟嵐城,或許能發現點什麼。”
玄衣握拳,指節咔咔作響,寒聲道:“好。”
卞州與西朔山相隔甚遠,就算途中完全不休息,也要一個月左右。踩著劇情任務的時間截止線,兩人風塵僕僕地抵達了嵐城。
系統:“叮!恭喜宿主成功抵達嵐城,鹹魚值—100,實時總值:4310點。”
簡禾:“臥槽,不愧是關鍵劇情。”
這麼簡單就減100點了!
今天早上,玄衣還當著她的面,扔掉了兩塊發黴的肉……剛才居然當做完全沒有這回事!
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他是在故意支開她呢。
兩手空空地回到皮影戲攤,遠遠望去,幾排木椅在青石街上拖曳出瘦長的黑影,賀熠已經帶著那件不合身的衣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簡禾轉頭四看,既意外又覺得是意料之中:“剛才那個小乞丐走了啊。”
“一聲不吭就跑掉了,半句道謝的話也沒有。”玄衣嗤笑道。
簡禾“哦”了一聲,腹誹——反正遲早還會再見的,就是不知道啥時候了。
夜深了,往回走的路上,路上人煙從稀少重新轉為熱鬧。賣小玩意兒的攤檔也多了起來。年輕人結著伴在挑挑揀揀。
一株枯木底下,一個年輕男人正聚精會神地伏在了桌案上,眯起眼睛雕篆著什麼。小攤前欄橫杆懸掛了數十個掛著流蘇的小動物木墜,雕工不算精細,但每個動物都很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