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呢。”鄭蕪努了努嘴:“這兩天一直守在這裡,說什麼都不讓我們近你身,藥是他喂的,夜是他守的。要不是我說要替您擦擦身,並且換套乾淨衣服,他還不肯出去。”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那魔族人的模樣,跟一條守著肉骨頭的狗沒多大差別,誰靠近都要齜牙。
簡禾轉頭,果然看到雕花窗紙外投映著一道人影,就直直地站在外面。
換好衣服後,房門就被推開了。玄衣大步跨進房中,一語不發地跨過了屏風,來到了床邊,紅著眼直望著她。
簡禾鬆鬆地套著件外衣,烏髮未扎,平添了幾分病弱之態。
簡禾:“……?”
是錯覺嗎?分明掛彩的是自己,可玄衣那略顯頹喪的狀態,看起來並沒比她好過多少。
簡禾打算說幾句話安慰他,豈料,話剛到喉嚨,玄衣已經刷地跪了下來,展開雙臂,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少年的手臂並不強壯,甚至,還有些微的顫抖和不確定。這一切都誠實地透過貼合的身體,裹挾著滾燙的熱度傳遞了過來。
短暫半秒的驚愕後,簡禾有點心軟,抬手他後背撫了撫,柔聲說:“好了,我還活蹦亂跳著呢,不用擔心,這點傷壓根兒不算什麼。我們收拾好東西了,明天就回家吧。”
隔了許久,玄衣才悶悶道:“……嗯。”
站在一旁,被視作空氣的鄭蕪望天:“……”
看到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她的心情是複雜的。不解有之,震悚有之,難以置信有之,八卦有之,也有一絲“自己站在這裡挺多餘”的感覺……
相擁許久,玄衣積蓄了兩日的情緒終於釋放了出去。平靜下來後,他慢慢鬆開了簡禾,仰頭看著她,皺眉道:“剛才那人說你中了毒,現在怎麼樣了?”
“憑我的修為,那種毒物根本奈何不了我。”
簡禾輕描淡寫。但其實,那吃心怪在最後關頭憋的大招,是一種十分危險的屍毒。
如果沒有腹中的元丹壓制,簡禾肯定在路上就毒發了,絕不止嘔那麼一點血。
不過這話自然不能跟玄衣說。未免他深究下去,簡禾只好換了個話題:“我聽說你這幾天都半步不離地照顧我,是這樣嗎?”
玄衣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鄭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出去了,還替兩人關上了門。
簡禾隨口一問:“這裡只有一張床,你晚上睡哪兒?”
“上面。”玄衣示意簡禾抬頭看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