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幾包泡麵。房間很小,除了兩張床外,只有兩把椅子和一張長桌。一進門,簡禾就將防盜門閂弄上了,姬鉞白和夜闌雨拖著比自己沉重許多的凳子,頂在了門扉後。一個把耳朵貼到了門板上:“報告!現在門外聽不到聲音!”
一個趴在地上,往門縫外看:“報告!也看不到鞋子,沒人!”
簡禾哭笑不得:“你們在拍電影嗎?”
幾人都打溼了身體,房間裡有浴室,浴室還連了一臺烘乾機。簡禾催促他們進去沖澡,門留著一條小縫,以便有急事時她可以進去。
趁這段時間,簡禾給手機充上電,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終於逮住了某個有訊號的幸運方位,聯絡上了周老師。
前有四個孩子失蹤,後有簡禾失聯,周老師在那頭都快急瘋了,已經在去警察局報案的路上。聽到簡禾報平安後,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叮囑道:“你們今晚就住在那兒,別亂走了。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雷暴雨。明天中午我安排人上來接你們下山。”
幾個孩子洗掉一身泥漬後,搭在烘乾機上的衣服也幹了。雖然只是隨便用清水沖沖,但起碼汗味沒了,十分清爽。玄衣膝蓋上蹭破皮的地方也貼了塊小創可貼。
快八點鐘,簡禾煮開了幾包泡麵,五人坐在床上悉悉索索地吃著面,姬鉞白離床頭櫃最近,隨意瞥了一眼水壺內部,嫌惡道:“好髒啊。”
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姬小少爺不同,玄衣家境普通,接觸過這種水壺,科普道:“那叫‘水垢’,水壺用得久了就會有的。”
簡禾笑著贊他:“玄衣懂得真多。”
玄衣被誇了,害羞地摸了摸頭。
夜闌雨吸了一柱泡麵,幽幽道:“可是,剛才那個男人說過這裡平時沒什麼客人,水壺裡為什麼會有水垢?難道這個房間其實住過很多人?”
稚嫩的童語,生生讓房間的溫度低了幾度。
賀熠眉飛色舞:“也不一定嘛,我聽說,有些人會用公用的水壺煮內褲!說不定這個水壺……”
吃得正香的眾人:“……”
五桶已快見底的泡麵,瞬間無人問津,被扔到了垃圾桶裡。
九點多,如周老師所言,天邊悶雷隱隱,轉為了狂風驟雨,纖細的樹幹幾乎彎折。玻璃窗外鬼影幢幢。房間的這一方小天地,彷彿成了世界上最溫暖最安全的窩。幾人分床不得,誰都想黏著大人睡,最後,只能將兩張床拼在了一起。
他們分了幾袋果凍,一邊喝一邊看電視。
簡禾問:“對了,玄衣,你說你今天迷路是想找掛飾,找到了嗎?”
玄衣一頓,失落道:“找不回來了。”
賀熠隨口道:“那個鑰匙扣很貴嗎?”在他心裡,只有昂貴的東西才會讓人失魂落魄。
玄衣吸了吸鼻子:“貴倒是不貴,不過,現在已經買不到了,那是我媽媽買給我的,那次她帶我去遊樂場玩了一天。不久後,她就和一個叔叔走了……媽媽總是說爸爸窮,還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但我沒答應。之後她換了電話,我已經好久沒見過她了。”
簡禾:“……”資訊量太大了,這意思是拋夫棄子了?
大概是因為有著相似的經歷,姬鉞白垂眸,恨恨道:“連自己兒子也能拋棄的人,走了就走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有她沒她不都一樣。”
“雖然他們老是吵架,不過,媽媽她在走之前,其實對我很好。那個鑰匙扣我掛了好多年了,突然間沒了,覺得挺不習慣的。”
簡禾將他的小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拍了拍,無聲地安慰他。
全程一聲不吭的夜闌雨終於把果凍都吸光了,打了個飽嗝:“你的鑰匙扣是什麼樣子的?有照片嗎?”
“有是有,怎麼了?”
夜闌雨平淡道:“我可以讓我爺爺重新做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簡禾:“!”
對哦,她居然忘了,夜闌雨的爺爺是“玩具大王”。就算一個東西絕版了,他也一定有技術復刻出來吧,真了不起。
玄衣雙眼發亮,跳了起來:“真的可以嗎?!”
夜闌雨想了想:“不保證一定能一模一樣,我爺爺……”
話沒說完,玄衣已經飛撲過去,高興道:“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坐在他們中間的姬鉞白被玄衣一腳踩到,忍無可忍,怒吼道:“土包子,你給我滾開!”
……
當夜,幾個孩子都不肯睡覺,信誓旦旦地說這是“鬼屋”,他們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