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一聲,劍在半空被擋住了。賀熠躍了上來,將她的劍擋開了:“禾姐姐,是我。”
簡禾鬆了口氣,忙收起了劍:“你怎麼過來了?他們兩個呢?”
賀熠道:“我聽見你這邊有聲尖叫聲,就過來了。你沒事吧?”
至於另外那兩個人,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才不管。
“放心,這裡的法器符咒那麼多,要出事也輪不到我。”簡禾將賀熠拉到自己身邊,問道:“正事,你剛才有沒有聽見霧裡有東西在唱歌?”
“聽見啦。”賀熠拖長聲音複述道:“‘月光光,心慌慌,枯骨臭肉穿新裝’……狗屁不通,唱的什麼玩意兒。”
“我聽到的比你多一點,是‘月光光,心慌慌,枯骨臭肉穿新裝,同葬淒涼……’後面的幾個字聽不清了。”
賀熠哼道:“不用想,這東西的原身肯定是個被活埋的苦主。活生生憋死或餓死,難怪怨氣那麼足,直接化作妖邪作『亂』。”
簡禾點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剛才那東西想爬進來,不過被法陣擋在了外面。我匆匆瞥到了它的模樣,那是個穿著壽衣的女人,手指頭的指甲全部是斷裂的。”
如果是生前被活埋的人,在斷氣前,一定會瘋狂地抓撓棺材板,直到十個手指鮮血淋漓,力竭而亡。
這種含恨而死的人,若是沒有及時得到度化,或者,在活埋時就那麼隨隨便便把土一填,沒有同時施以鎮壓之術,那麼,遲早會釀成大禍。
化作魍魎出來作『亂』後,她們會維持著化生那一刻的模樣,並且,最先報復的一定是對她們行兇的人。
追本溯源,只要查查這幾個月間,這方圓數里內哪兒發生過滅門慘案,活埋的地方多半就在附近。
若這些魍魎只是為自己報仇,沒有害過無辜的人,那麼尚可度化。但是古往今來,沒有魍魎可以保留人『性』。
幾十個與此事無關的鏢師、武夫、新娘,只不過是借道通行,都慘遭毒手,可見已經沒有度化的餘地了,必須將所有的屍骨當場燒掉,永生鎮壓它們,才能阻止下一個受害者的出現。
馬車門突然被“砰砰”地拍響了,孫沛在外緊張地喊道:“簡姑娘,你在裡面嗎?”
方才,賀熠離開後,前一輛馬車裡只剩下了他和鏢師兩人。窗戶那兒探進了一張腐爛的臉,兩人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鏢師奪門而去,瞬間就消失在了霧裡,此時多半已經凶多吉少。
孫沛喊不住他,也知道自己的功夫有幾斤幾兩,不敢貿然追上去,唯有順著馬車相系的繩索,跑到簡禾這裡來了。
簡禾好心地往裡讓了個位置,讓孫沛坐在她身邊,等他的氣順零後,才道:“孫沛,你比較熟悉這一帶,最近半年,這附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慘案?比如村子裡死了很多人啊之類的。”
“這方圓幾里都是深山老林,從沒聽過什麼村子。山賊倒是迎…對了,山賊!”孫沛快速道:“在第一批人失蹤時,我們懷疑過是山賊劫鏢,曾經悄悄去探查過他們的山寨,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櫻倒是沒有見到屍體,不過金銀細軟都沒有帶走,不像是搬走的,十分古怪。”
在孫沛的指示下,他們一路披荊斬棘,奔赴了山上,果然找到了那個賊窩。
這些山賊在失蹤前,日子估計還挺滋潤的,一個賊窩修得豪奢至極,盤繞在柱子的龍均是真金所造。
不過,與孫沛的一樣,這地方『亂』得好像被強盜光顧過一樣,牆垣半毀,搖搖欲墜。除了灰塵、碎木、瓦礫以外,還真的是裡裡外外都見不到一具屍體、一滴血。
簡禾暗忖:“沒看到屍體,不代表人沒事,更可能是被吃得骨頭也不剩了。”
孫沛道:“簡姑娘,我們往哪裡走?”
“禾姐姐,我看正常人都不會在屋裡活埋人,我們往後山去看看吧。”
簡禾背對著賀熠,聞言回過頭去,正欲點頭贊成,卻發現賀熠和孫沛這兩個前一秒還在的大活人都消失了,屋中的景象有些許扭曲。
接近了那些東西的大本營,它們的控制力也隨之增強了。簡禾警惕地慢慢往前走,再一眨眼,發現景『色』又變了,她已經置身在了陌生的地方。破敗的建築在遠處的低地鄭
或許是對方的業務能力不熟練,障局這一變換,她竟然被送到了山寨的後山中來!這可真是助她也。簡禾不假思索地拎起劍,飛快地往林中掠去。
時不待人機不可失,只有搗毀了埋屍地,才能徹底破除障局。不知道下一次轉移是什麼時候,她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