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你那時連這麼矮的一個坑都爬不上來，現在這座山裡，應該沒什麼東西難得倒你了。”

賀熠懶洋洋道：“禾姐姐，你太看我了。就算出了豈山，也沒東西難得倒我。”

“出山……”簡禾若有所思：“起這個，你如今的修為漲得快，一直和同一個人切磋，只會拖累你。你得去見識更多不同的對手，才能精進。”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在豈山住了四年了。這對於生『性』漂泊散漫的賀熠來，在同一個地方待了這麼久還不生厭，著實難得。

“可這山裡只有我和你呀。難不成要找那些村民練手嗎？”

附近的村民都是些老實的莊稼漢、獵戶，看著魁梧壯實，實際根本抵擋不了有靈力的饒一擊。賀熠要是真的找他們練劍，明面嘛，叫切磋比武，實際就是貓戲耍老鼠那樣的碾壓了。

簡禾道：“別欺負無辜的人。”

賀熠遺憾道：“好罷。”

經過幾年潛移默化的相處，在簡禾的眼皮底子下，賀熠的惡劣行徑已經收斂了很多了。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少年的心『性』最不穩定，而且現在的賀熠已經不是孱弱的孩童了，他有了決定別人生死的能力，這時候，管束和提醒就顯得尤為重要。

簡禾正『色』道：“賀熠，聽好了，你修煉仙功，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欺辱，絕不可肆意妄為戕害他人，這才是我教你的初衷。以後離開了豈山，你永遠要記得把握分寸，不可放縱自己去傷害無辜的人，知道嗎？”

“哦……”賀熠慢悠悠道：“那要是對方並不無辜，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呢？”

簡禾愣了愣。

賀熠自言自語道：“要是對方十惡不赦，那就不疆戕害’，而叫做‘替行道’了吧？怎麼才能判斷一個人是好還是壞？”

“還是要看分寸。”簡禾斟酌了一下，輕輕道：“比如，李四是張三的殺父仇人，張三為父報仇，乃人之常情，不能算作惡人。可是，禍不及家人，張三若是殺了李四還不停手，還要牽連到無辜的李家人，那他就做了很壞的事，不值得原諒。”

興許是想到了四年前虯澤公孫氏的那場火災，賀熠的表情微變，猶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冷笑道：“這可未必。要是張三失去的是他唯一的親人呢？他反殺李四全家，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有什麼錯？”

不等簡禾回答，賀熠已經幸災樂禍了起來：“要我，那個李四犯賤在先，就算被茹『毛』飲血了也是活該。即使沒有張三，遲早也會有別的人找上門來找他晦氣。李家人這輩子投胎在這個渣滓身旁，除了自認倒黴，也沒別的……”

他越就越咄咄『逼』人，宛如已經將自己代入了張三的立場中，在惡毒地控訴李四一樣。

簡禾隱約覺得不對，皺了皺眉，打斷了他：“賀熠。”

驟然驚醒，賀熠深吸口氣，敏感地感知到了她的不悅，立即換了一副表情，甜絲絲道：“好吧，我不『亂』假設了。反正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方別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做些什麼呀。況且，禾姐姐，下了山我們也會一直在一起的，你會管著我的，對嗎？”

與一條毒蛇為伴，就算他的獠牙對準的是外面，還將七寸遞到了自己手裡，可撫心自問，世界上又怎麼會有從沒害怕過的養蛇人？蛇再怎麼聽話，養蛇人看見它偶爾一現的兇殘冷酷時，總會有那麼一瞬間會感到『毛』骨悚然。

此時的簡禾還不知道賀熠幹下的“好事”，遂笑了笑，問道：“那你會聽話嗎？”

賀熠半是嬉笑半是認真地道：“我一直只聽你的話呀。”

賀熠一路揹著簡禾，走了快大半個時辰的崎嶇山路，半點也不見喘，踏著晚霞回到了他們的家。家門口卻多出了幾個不速之客，均是家僕打扮。一看到簡禾，這幾個大老爺們就呼搶地，聲淚俱下，一口一個“大仙”，求她去救他們的主子。

作者有話要： 賀熠時候幹過的壞事很快要暴『露』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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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凌晨時一直顯示不出更新頁面，現在用ap終於上得了了，霸王票明再感謝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