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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朔山到渭水之東的弁州, 輕裝簡孝快馬加鞭,也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且中途多為險峻的山道。
為了看護好封夫人, 封家主與她同坐一輛馬車。簡禾就將侍女什麼的都打發了去別處,獨享最末尾的馬車。把車門一關,才將滕筐的蓋子開啟,讓躲在裡面的玄衣出來。
長夏正濃,公不作美, 出發的當日下午,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原本就險峻的山路被黃泥一衝,泥濘不已。唯恐馬車打滑,行進的速度放得很慢。
簡禾掀起了窗簾, 玄衣也趴在了窗沿上,與她頭靠著頭。沿途的山壁極為陡峭,近乎是筆直的, 泥沙混著雨水不斷衝出一道道泥道。這種情況, 是人都想快點過。
簡禾擔憂道:“雨好大。要是他們一直不停車,你不就走不了了嗎?”
玄衣抖了抖身上沾到的雨水:“不會的,西朔山的地界,你們一之內走不出去,你們今晚一定會找客棧住宿。在離開西朔山的地界前將我放走就行了。”
“好。”
矮几上放著一些零嘴,是上路前專門買來解饞的,此時已經堆滿了糖紙了。玄衣咯吱咯吱地含著糖,尾巴輕輕地在竹蓆上掃動, 看來心情頗好。
魔族人與人類的味覺,那是差共地。但玄衣卻對人類的糖果情有獨鍾,嗜甜如命,多膩的糖都吃得津津有味。
簡禾趴在了馬車裡的矮几上,有些惆悵。
今晚之後,就再也見不到玄衣了吧。大地大,到現在他也絕口不提自己的家在哪裡,就算想找他敘舊,也找不到了。
“玄衣,我以後可以寫信給你嗎?”
玄衣齜了齜尖牙:“我住的地方收不到你的信。”
簡禾道:“那要是我不寫信,你還會記得我嗎?”
玄衣一頓,覺得有點好笑,故意道:“應該不會了。”
“喂!”簡禾控訴道:“你怎麼這樣,好歹認識一場,以後都見不到了,你不應該幾句好聽的話嗎?”
玄衣“哦”了一聲,道:“好聽的話?比如呢?”
“比如——”簡禾翻開了最近在看的書,念道:“‘死鬼,我會想你的,你不許忘了我’、‘我不捨得和你分開’這樣的話啊。”
“又是你們人類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書嗎?”玄衣輕嗤一聲,不屑道:“想都別想,魔族人才不會這種肉麻的話。”
簡禾氣得在毯子上滾了兩滾。
就在這時,馬車的門忽然被敲了敲,打鬧的兩人立即噤聲了。馬車伕模糊的聲音自外傳來:“姐,前面要過橋了,山谷風大,會有些晃動,請坐好。”
過橋?
簡禾趴到了窗上,往前一看。原來車隊已經走到了懸崖絕壁,一座凌駕在幽谷高空的長橋,連線著數米之遙的對面山崖。此時暮色四合,雨勢又加大了,隱約能看見山崖的對面,有星星點點的磷火光芒,應該個熱鬧的鎮子。
若是不想在雨露宿荒野,睡在馬車裡,就得在黑前找到客棧。幸好,緊趕慢趕,還是來到了預計的第一個落腳點了。
這橋是以長索與木頭所搭建的,約有兩輛馬車那麼寬,鋪著堅厚的木板,多年風吹雨打,仍橫跨在幽谷之上。下方常年都是霧茫茫的,看不見有多深。現在色暗了,就更是一團烏黑。
由於長度太過,有風吹來時,還是免不了會晃動。當馬車踏上了橋時,那鏽跡斑斑的鐵墩發出了輕輕的“吱呀吱呀”聲。
謹慎而緩慢地行至一半,邊忽然炸開了一聲巨響,銀紫色的閃電劈在了橋邊,燃著了一顆枯樹。前方的馬匹受驚,前蹄高抬,狠狠朝下一砸。橋本來就有些晃動,這下,前後的馬匹受了驚,連帶反應,便是往前猛衝。
事情就發生在那麼一瞬間,短得讓人來不及反應。車伕青白著臉,用力地勒住了韁繩,然而馬車已經滑向了橋欄,被旁邊的馬車撞飛,鋒利的鐵索攔腰一勒,兩邊夾攻,窗稜散落。車中的人從破損的大洞中甩飛了出去!
玄衣瞳孔猛縮,喊道:“簡禾!”
極速墜落的馬車、驚恐的尖叫被風聲吹散。簡禾的眼中盈滿了恐懼,越靠近地面,越能看清崖下只有一條極淺的河,河床鋒利嶙峋的石子朝上空高聳起來。忽然,一隻手臂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腰,緊接著,便是砸向了巖壁的一聲巨響。簡禾昏死了過去。
恢復意識時,一簇白光從窗稜中照入。簡禾眯著一條眼縫,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