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聲音消失後, 簡禾踩著房間奢華的地毯,心煩氣躁地來回走動。
將她弄到這個身體裡的系統——姑且認為有兩個意志不同的系統吧,估計是業務不熟練吧,時間線也發生了跳躍。
如今, 距離她在潼關被倒塌的城牆活埋,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年半。
在潼關遭到飛來橫禍後,叢熙宗與赤雲宗卻沒有如她所預知的那樣, 敗退而歸。在潼關的舊城休養了大半個月,他們重振旗鼓, 循著魔族人留下的痕跡, 九死一生地闖到了從未有人踏足過的大漠腹地, 並將沿途所見畫成了一張地圖。在未來的仙魔大戰中,這張地圖將會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反攻戰鄭
不光是角『色』失控,連劇情線也開始扭曲, 朝著與預設相反的方向奔去……全盤在握的『迷』境公司卻查不出具體原因, 極為被動。
『操』蛋, 真的『操』蛋。
幸虧, 這一段風波過去後,劇情大體上回歸了原定的軌跡。
兩年前, 叢熙宗奪回武陵,重建仙府, 為逝去的弟子建下衣冠冢。同年金秋,年方二十二歲的溫若流繼任宗主之位。
年末,九州各地湧現出了多宗駭人聽聞的慘案。次年初春, 魔族火燒濱陽三城,鎮守當地的仙門宗派滅火救人,重傷了魔族一方的一個重要人物。事後,他們慘遭報復,又因傳信人身亡而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一百三十五名門生,無一倖免,一夜殞命。更讓人不齒和膽寒的是——當日聯手擊傷魔族饒十二個修士,被魔族去獨拎了出來,抓到城門處,用幾口大鍋活生生地煮熟了。
濱陽烹煮活饒慘案震驚了各地。那一個月裡,九州群情洶湧,暴怒不已,反抗魔族的浪『潮』此起彼伏,幾度被鎮壓了下去,又在別處冒出頭來,愈演愈烈。月末,叢熙宗與赤雲宗揭竿而起,號召下有志之修士連成一盟,合力剿魔,於壓抑已久的仙門激起了巨大的反響。
同年春末,仙盟大會成立,由六大宗派共同主持管理,仙魔大戰的號角正式吹響。
六大宗派的宗主各有本領,而最讓人聞風喪膽的,無疑是溫若流和他的仙器藏鋒。不僅因為他處置魔族饒態度最為酷戾,也因為魔族所引以為傲的自愈功能,在藏鋒造成的傷勢面前,變得不再管用了。
迄今,這場反攻戰已開展了接近半年。雙方皆死傷慘重,但無疑,仙門漸漸佔據了上風。長達多年的積怨,化作磅礴的洪流,勢不可擋而地衝垮了魔族人在九州佈下的各道防線。也因為大家都知道,如果這一次失敗了,之後一定會等來魔族人更可怕的報復,故而人人都神勇無比,恨不得一十二個時辰都拿去修煉,多殺幾個魔狗。
半年過去,在這樣密集的攻勢下,魔族人漸漸『露』出了狼狽的頹勢,紛紛從九州南邊撤走,躲回了潼關西北的戈壁沙漠鄭
簡禾皺眉,曲起手指,估算著。
如果之後的劇情線沒有扭曲,那麼,仙盟很快就會發動起最後的衝擊,前去魔族地宮裡“封門”。這也是《仙途》的遊戲裡最後的**劇情,是各宗的少年英雄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
已經快到終點了啊……
在其餘魔族人都往大本營逃的『潮』流裡,總有些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撤離。
比如眼下這個被她借了殼子的魔族人。
魔族人分三六九等。細分到貴族也有高低之別。這原主,便是一個品階極高的魔族人,與閻生有一點親戚關係,類似於他的一個遠方堂姐。當然,地位比閻生高得多,打個不倫不類的比喻,就類似於魔族某一支系的公主。在她面前,閻生也只有做伏低的份兒。
這麼尊貴的人,按理是不用上前線來的,有危險也該第一個撤走。事實也如此,原主是來收拾爛攤子的。閻生在三前被活捉,原主費盡心思,才他從仙門手中撈了回來。
簡禾不太熟練地解下了衣裳,背對鏡子一照,一道醜陋的疤痕猙獰地劈裂了完好的肌膚。
閻生去了半條命,失去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兩隻眼睛。原主更是與溫若流狹路相逢,被斬成了重傷。
這到底是什麼孽緣……她居然成了溫若流想殺卻還沒殺死的人。
這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兩個主子都走不動,只能暫時躲在這座城中養傷。
門外的長廊站著魔族的侍衛。看見簡禾走出來,均敬畏地低頭行禮。兩個侍衛自然而然地就想跟著她。
簡禾壓根兒沒適應身份的變化,雖然知道不能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