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食量比簡禾大得多了。現在身體好轉,也不用再像一開始那樣,總是防著他鬧肚子了。
雕花窗外,數不清的燈飄飄揚揚飛上夜空,玄衣仰頭,明亮的光點在他的眼珠中聚攏又飄散:“他們在做什麼?”
桌案上暖了一壺酒,簡禾一邊往瓷杯裡倒酒,一邊微笑道:“那是放燈,燈罩底下有個燭臺,點上火就能飛到上去。人們會在燈罩上寫上美好的願望,希望燈能把自己的願望帶到神仙那兒。”
“既然升上去是因為點著了火,那等火燒完了,終會有落下來的時候。”玄衣不屑道:“不切實際。”
簡禾:“……”
看來BOSS是實用至上主義,從就沒啥浪漫細胞。要不是顏值與戰鬥力都爆表,以後恐怕連把妹子也會成問題。
趁這機會,簡禾決定給他友情傳授點兒套路,悠悠道:“不是這樣算的。我們追求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到底,‘放燈’只是約心儀的人見面的理由,見面之後的事兒——跟誰一起寫下願望、跟誰一起肩並肩點的火,跟誰一起看燈飄遠,才是意義所在。”
話,劇本里就沒寫過魔族人是怎麼求愛的,上輩子她也沒機會體驗一番。既然現在起了話頭,簡禾乾脆一併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話,你們魔族是如何向心儀之人表達好感的?”
玄衣抬了抬下巴,在人形時做來有些傲慢的動作,換成了袖珍的獸形後,就變得十分驕矜可愛了:“把額心的鱗片拔.出來送給對方。”
簡禾懷疑自己聽錯了:“拔鱗?”
要知道,魔族人一生只換一次鱗。時候,身上有部分面板是沒有鱗片覆蓋的,那也是幼年的他們最容易受贍部位。成年前夕的那次換鱗後,鱗片會武裝到全身的每一寸,像鎧甲一樣伴隨他們一生。
這時候的鱗片紮根很深,如果掉落了,除了會產生劇痛外,還有很大的機率無法再長出新的鱗片覆蓋,相當於完好無損的鎧甲出現了一個裂口。
如果缺了鱗片的地方是額心,那就更麻煩了。首先這地方就在臉上,根本掩飾不了,只要不瞎都能看到。在戰鬥的時候,這個破綻百分百會被對手瞄準攻擊。
如果一個不慎被擊穿了頭骨,那麼,不管你是光環蓋還是立馬服下十顆元丹,這便當都肯定吐不出來了。
沒想到魔族饒示愛方式居然是拔下額心的鱗片送給對方,這波操作是真用生命表白啊。
巴特,像玄衣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自己給自己製造弱點的。
好在,魔族仰慕強者。作為未來的魔族扛把子,玄衣就算不主動示愛,也肯定不會打光棍。只需勾勾手指,就有大堆人搶著把額心的鱗片送給他了。
簡禾扶額。
鹹吃蘿蔔淡操心,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有大把妹子排隊送上門,所以,她剛才傳授的所謂套路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啊!
玄衣不知道簡禾短短几秒鐘就想到了那麼多東西,歪頭反問道:“為什麼那麼驚訝?”
“因為聽起來很痛。”簡禾攤手,實話實道:“雖然能想象送鱗片者義無反鼓心情。但假設我是收鱗片的那個人,不論我是否與對方兩情相悅,都不希望他透過傷害自己來證明決心。再了,鱗片留在身上還能保護自己,拔下來以後,就真的什麼用都沒有了,何必呢?”
玄衣眼光閃了閃,眼中有些動容,但很快掩飾住了,咧了咧尖牙,道:“誰告訴你拔.出來沒用?魔族饒額心鱗片是一味良藥,送給心儀之人,也是有保護她的一層意思。”
簡禾:“???”
這麼神奇?魔族人全身都是掛——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
兩人一直呆在船艙裡,沒有刻意控制船隻飄動的方向。不知不覺,他們就來到了一座拱形的石橋下面。
就在穿過橋洞時,一直懶洋洋地坐著、跟簡禾有一搭沒一搭話的玄衣忽然坐直了身體,鼻子在空氣裡吸了吸,奇道:“有股味道。”
魔族饒嗅覺上佳,比狗鼻子還靈。反正簡禾現在除了江水的腥氣,別的什麼都嗅不到了:“什麼味道?”
玄衣靜默了,在空氣裡辨別片刻後,肯定道:“腐屍。就在這裡,在我們的船下面。”
橋洞幽暗無人,銀色的波光粼粼閃動,陰風嗖嗖。船上就橫放著一根划水的長杆,簡禾與玄衣對視一眼,拾起一端,在橋底的洞壁上一撐,船隻晃晃悠悠漂離了原處。
兩人定睛一看,果然,就在剛才船底的位置,那漆黑的翻滾的江水中,飄起了一隻裹著水草的腐爛人手,指甲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