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采烈,連連追問不休,不明白岳珂明明偷襲得手,將他壓倒在地上,不狠狠羞辱一番,怎的這般輕易就放了開來?
岳珂又四下探看一番:“我方才似乎聽到青兒脆脆笑了一聲。”
雄力棄了酒碗拍案大笑:“嶽小子,你這是相思入骨,走火入魔了!我與你相識幾萬年,你如今雖然換了個殼子,但內裡還是跟以前一樣,人前裝蔫,人後裝壞,引得小姑娘個個覺得你文雅俊秀,嫌本將粗豪,不堪匹配!他們哪裡知道,你進了軍營又是另一個模樣,無賴霸道,痞氣十足。我本應藉此機會與你爭上一爭,但瞧著你這般著緊公主,將她放在了心尖上,本將便退一步,且瞧你的本事,能否抱得美人歸!”
岳珂大喜過望,連連揖道:“多謝雄大哥成全!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又來了——這分明便是從前那嘴上抹了蜜的岳珂嘛,虧得本仙以為他變了。我朝後退去,準備飛走,左轉之時,不防一頭撞上了窗框,跌了下去。暈暈沉沉之際,耳邊響起雄力爽郎的笑聲:“嶽小子,你得明白,我王從前就不待見你,如今你更想掐了我王的心尖尖去,他豈能同意?如今且由得我在前面替你打掩護,再行定奪如何?”
“妙極妙極!但有一條,你求娶青兒是一回事,但不得當真啊!”
他二人在營房之內拖出棋盒來,迂迴進退,居然以戰術來討論如何應對爹爹刁難。間或啜一口酒,倒是一片和樂,勞本仙在窗邊枯等,不多時便依窗倦極而眠。半夢半醒之間,鼻息邊有石瓊花的味道,腦中混沌,自然而然伸出手臂,便攬了個滿懷,夢中亦要失笑:“你這條傻龍……”
耳邊彷彿聽得有人柔聲應和了一句:“你才是只小呆鳥……”也不知是不是夢,酒意酣沉,居然就這樣沉沉睡去了。
曉色入帳,我翻了個身,只覺頭痛欲裂,禁不住呻吟了一聲,伸出手去,卻摸到了一具溫熱的身體,猛然省起昨夜入睡之時,自己還是一隻小小飛蟲的模樣,倚在窗框之上睡得爛熟——睜開眼時,面前一雙瑩璨鳳目正喜滋滋盯著我瞧。
本仙震驚太過,朝後一縮,便緊貼了床帳,略動一動,腦子裡頓時萬馬奔騰,似踩爛了腦漿一般,呀得一聲慘叫便抱住了腦袋。岳珂伸出雙臂來,將我攬在懷中:“別動別動,待得我倒杯酒來,替你回回酒,便會好受一點。”
我睜開眼睛,但見他揮手間,桌上酒罈隔空而至,連昨晚他們飲酒的大碗亦移了過來。我皺眉嫌棄:“那大碗我瞧見昨晚你跟雄力喝過的……”
酒罈酒碗還浮在半空中,他卻俯下身來,結結實實在我唇上親了一口:“小呆鳥,這麼說昨晚那笑聲正是你偷瞧?”
我羞惱的瞪了他一眼,卻見他隨口唸了個咒,手中便多出一對青玉螭龍杯,再斟了兩杯酒,扶了我起來,各自飲了。酒尚在喉中未曾嚥下,門口已聽得粗豪之聲:“嶽小子,好訊息,快起來,怎的這般不禁喝?”喉中酒頓時嗆了一下,暗道苦也!大清早的被雄力撞見本仙在岳珂的床上——若傳到了修羅爹爹耳中,岳珂怕要被打出修羅城去。我大咳一聲,急中生智,拖過旁邊被子便鑽了進去。岳珂隨後也鑽了進來,將我緊緊摟在臂彎之內。
房門吱呀響起,來人已經走了進來,長笑道:“昨日冥王上天界,尋得天界諸仙支援,竟然將天后一族拘凡人魂魄練幽冥鐵騎之事捅了開來,並聯名上奏,要求廢了天后與太子;天帝架不住群臣要求,今日已將被廢的天后與太子交於冥王帶回了冥界處置。這下子,你若迴天界弄個天帝的位子坐坐,也不是不可能!”
薰然忘機
我在岳珂懷中一僵,心中大慌。
天帝那寶座,聽值守勤德殿的仙子仙侍們傳言,乃是把鑲珠嵌玉的寶座,霞光萬丈,紫氣騰蔚,法力低微者莫敢直視。
但岳珂這條傻龍,乃是本仙萬把年裡親選的良人,若真坐了那寶座,難不成要本仙頂禮膜拜?那時候豈不夫不成夫,妻不成妻?但凡天帝,後宮天妃不計其數,崑崙側妃已算得溫婉迂迴,若教本仙眼瞧著岳珂這廝左擁右抱,怕是氣頭之上會砸了勤德殿也不一定。
本仙在被內只覺氣悶能捱,伸臂欲出,被一雙鐵臂牢牢按定,從被外傳來悶笑聲:“雄力兄大清早闖進來,就為了這事?”
“這還不算喜事一樁?嶽小子,如今你可是孑然一身,身無長物,想要娶我族公主……嘿嘿……”
緊摟著本仙的那條鐵臂不覺間變得僵硬:“……天族王子可不止在下一位……”語中頗多苦澀之味。
天帝后宮雖天妃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