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她，拿你自己換。”

“好。”白棠幾乎想也不想，一口應下。

意識昏沉的紅衣怔了怔，看著丟了槍就要走過來的白棠，渙散的眼底劃過一抹震驚。

他瘋了嗎。

“嗚嗚……”被堵住嘴的紅衣朝他搖了搖頭。

白棠卻是目光堅定，看她的眼神帶有幾分愧疚。

這本是他們白家的恩怨，卻將她牽扯進來。

君陌閆站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

紅衣受傷，對方人這麼多，他們處於弱勢。

那幫人抓住白棠，交換人質成功後，立馬將行動不便的紅衣推了出去。

君陌閆快步上前將要倒地的紅衣扶住。

黑洞洞的槍口從人後悄然伸出。

只聽兩聲槍聲響起。

君陌閆便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破空朝他飛來。

不用看也知道是子彈。

白棠：“小心。”

君陌閆沒時間去看，憑著感覺帶著紅衣險險躲過。

然而對方卻像是要置他於死地，繼續朝他開槍。

君陌閆的速度再快，也快不上子彈。

千鈞一髮之際，君陌閆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憑空出現。

接著一道黑影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

子彈被對方的衣袖揮向了一邊，沒入了牆壁之中。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在場除君陌閆和白棠之外的所有人忽然渾身動彈不得，眼裡也是一片空洞。

聶九闕看了眼君陌閆，隨即看向了白棠。

眼神逐漸狂熱起來。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間便來到了白棠的面前。

白棠看著瞬移到自己面前，似鬼非人的聶九闕，大腦都有些懵。

聶九闕卻是一把扯過他的衣領，將白棠扯向了自己。

面具下的那雙極其複雜的雙眼與白棠對視著，似在與他確認著什麼。

“你，你是人是鬼……？”

聶九闕就像沒聽到白棠的話般，眼神愈加狂熱地緊盯著他，然後吐出一句誰都聽得懂，卻又不明白的話：

“居然是你。”

他的聲音因為內心的激動而發著顫，連帶著抓著白棠衣領的手也在發抖。

君陌閆怔了怔，猛然明白了聶九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白棠也在他的算計裡？

他到底要做什麼？

“你可真能藏，讓我找得好苦。”

他用了這麼多年四處找尋的，竟不是個陌生人。

好在找到了，終於都找到了。

聶九闕看白棠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有恨，有怨，有喜，有怒……極度複雜，卻都不能將他此刻內心的情緒完整表達出。

千年了，他等這一刻等了千年了。

此時此刻，他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

終於，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到底是誰？”白棠一把掙脫開聶九闕的手，這才發現那些所謂的白冥門人全部像石塑一樣一動不動。

包括紅衣也是。

唯有他和君陌閆沒有一點事。

而君陌閆看到這似鬼非人的傢伙竟一點也不驚奇，那平靜的樣子，複雜深思的眼神，就好像他和這傢伙本就認識一樣。

白棠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上前就要去檢視紅衣的情況。

卻被聶九闕抓住了手臂。

“你幹什麼？”

“帶你去彌補你虧欠我的。”聶九闕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的卻是君陌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