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字？”葉祁滿眼不可思議。

“嗯……”

“這麼厲害，小艾還練字了。”

臉上歡喜，心裡卻不是滋味。

溫小艾這次回來，變了很多。

不像以前愛玩愛鬧，這幾天她要麼就去族長的寢殿外呆一會兒，要麼就去看看那些受傷嚴重的族人，多數時候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很少主動去找他。

反倒他幾次來找她說話，說著說著她就發呆出神喊困。

雖說大家都說族裡不安全，讓她不要亂跑，可她表現得未免也太乖了些。

她真的變了很多，連笑也少了，尤其變得不愛黏他了。

葉祁能感覺到，她不開心。

不知道是因為族裡的變故，還是族長的傷勢，又或者是那個人……

“你在這坐著。”

葉祁拉著溫小艾坐下，然後轉身去拿了毛巾沾了水過來。

他在溫小艾身邊坐下後，想要給她擦臉。

溫小艾卻伸手去拿他手裡的毛巾。

“我自己來。”

“葉祁哥來。”葉祁抓住了她索要毛巾的手，然後給她擦起了臉，動作溫柔。

溫小艾抽回手，作罷了。

“小艾，在人界玩得怎麼樣？開心嗎？”

“……開心。”

“有比在族裡開心嗎？”

“……都開心。”

葉祁笑笑：“出去一趟倒是長大了不少，很多事都自己會動手做了。”

“嗯……”

“怎麼了？看著不開心。”

“沒有啊。”

“小艾，是不是我們分開得久，所以生疏了？”

“怎麼會，你還是小艾的葉祁哥，永遠都是。”溫小艾說得一臉認真肯定。

葉祁給她擦臉的動作滯住，眼底爬滿了失落。

他唇角微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說。

給她將臉和手擦乾淨後，葉祁讓她把藥膳喝了。

這藥膳不難喝，但也不怎麼好喝，尤其還是喝了幾百年的，溫小艾皺著小鼻子，不情不願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葉祁看了她一會兒，便在鋪滿了宣紙的桌上看了看。

“不是說練字嗎？練的字呢？”他柔聲問道。

“嗯……寫得不好看，我藏起來了。”

葉祁笑了笑，只當溫小艾是真的不好意思。

“拿葉祁哥看看，我看看寫的什麼。”

溫小艾抿了抿唇。

“……可以不看嗎？”

“那就不看了。”他眼底的失落更盛。

溫小艾低頭喝著藥膳，葉祁便這麼安靜坐著。

第一次，他們之間第一次冷場了，第一次坐一起不說話，竟還感到不適應了。

他們之間，是真的生疏了。

葉祁從桌上拿起張宣紙在面前鋪好，然後拿起毛筆，沾了沾墨。

“葉祁哥教你寫兩個字，你學不學？”他笑著問她。

溫小艾沒回答，只是點點頭。

葉祁便執筆在紙上落下。

在一萬個人眼裡，葉祁就是一萬個優秀，他什麼都會，什麼都做得好。

寫的字，也是和他這個人一樣好看又舒服。

溫小艾看著他寫，腦子裡卻出現了君陌教她寫字的畫面……

葉祁一筆一劃寫得特別認真，很快紙上便出現了兩個字，但卻在最後一筆收尾時刻，他手猛然一顫，原本的一點，卻變成了黑乎乎的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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