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玄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手指攥住欄杆。
他想起她上次跪在地上大聲地罵他,說“明明扳指是你給我的!”
還有被他狠狠折磨時,那倔強的,含著淚花的清澈眼眸。
“林雲畫。”
他輕啟薄唇,優雅而高貴地開口。
“確實是我誤會你了。不過你也別想再看到我的第二人格了。切除手術勢在必行。”
“不——求求你不要切除他。不要不要——”
林雲畫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抬著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巴掌大的小臉上佈滿了驚恐,悲憤和失望。
那哭聲,撕心裂肺得讓整個空氣都壓抑下來。
君無玄眯起眼眸,一步步走下樓梯,走到她面前。
林雲畫還半跪在地上,目光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雙油光噌亮的軍靴,和他的人一樣。
泛著冷冽的殘酷的光澤。
“我就奇怪了,他有什麼好?就這麼讓你念念不忘?你們相遇時是在那個地下交易所吧?”
君無玄半蹲下來,兩根手指握住她精緻的下巴,稍抬了抬。
目光幽深而冷冽,還暗藏著一絲絲濃烈的妒忌。
“能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地方去,這樣的人格,真是個廢物。你說我有什麼理由要留他?”
林雲畫淚眼朦朧地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
君無玄眼眸裡閃過一絲怒意,一隻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低頭乾脆攫取住她柔潤的唇。
如一隻貪婪的獸,撬開她的牙關,在她的口腔裡肆意地掃蕩。
吻了幾下怒氣衝衝地質問她。
“說,他和我的吻有什麼不同?比我技巧更好嗎?”
其它血狼兵和李校尉立即非常自覺地將臉扭向另一邊。
這是……君少自己在吃自己的醋啊!
林雲畫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等他終於放開後,她咬了下唇,小心翼翼地問他。
“那,現在可以不切除阿玄了嗎?”
君無玄的臉驀然發黑,手指摩挲著她被自己吻腫的唇。
唇畔泛起一絲森冷笑意。
“以為我吻了你就可以不切除了?林雲畫你將自己看得很重嗎?”
林雲畫臉色白了白,看他又要揮袖而去了,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絞盡腦汁地想理由。
“君少,第二人格其實是你自己的一部分。一個人如果只有一種性格那是不完整的。”
“而且萬一切除手術有什麼風險呢?”
“嘖嘖,你說得真好聽啊。聽起來真的就像在為我考慮一樣。”
君無玄垂下的手攥緊成拳,強勢地一把將她推開。
林雲畫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在花園的一個裝飾玉雕柱上。
眼看君無玄腳步越來越遠,她乾脆低頭向玉雕柱撞去。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阿玄會在她最危險的時刻出現,會在她最危險的時刻出現!
但是她剛撞上去,就被兩個血狼兵拉住了,胳膊被錮得緊緊的。
被強迫著繼續跪倒在地上。
“看好她,在我手術結束之前,如果她又想找死,你們也跟著陪葬吧。”
君無玄說完,頭也不回,率著李校尉直接走向密室。
一走進去,他揮起拳頭對著鏡子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