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過巷,最後在一處很普通的臨街商鋪前停了下來。
王堅頭上戴一頂寬大氈帽,穿一身粗布袍子,那身戎裝不知脫在了哪裡,然後低著頭下車,店鋪裡迎出來一個低眉順眼的掌櫃,把他接著,進了鋪子,大門一關,馬車把式吆喝一聲,揚鞭而去,這處商鋪前又恢復了起初那無人問津的模樣。
如果二十年前與李家村保正一道去往富順監販私鹽的諸多村民中有人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覺得,這位黑臉王堅很眼熟。
要是記性好的話,他一定能想起來,這位王堅,正是那一夜在河上為李家村私鹽販子們擺渡過河的那一個小孩。
已經長大成人的王堅在掌櫃的帶領下,穿過商鋪前面的廳堂,直入後院。
後院寂靜無人,掌櫃的左右看看,搬開院子中一叢亂蓬蓬的柴草,露出一個洞來。
掌櫃的退到一邊,躬身示意,王堅也不言語,彎腰鑽了進去。
片刻之後,王堅拍拍身上的土,出現在商鋪十來步之外的另一個院子裡。
院子是個四合院,大門緊閉,誰也不知道里面在幹什麼。
沒等王堅把土拍乾淨,一間廂房的門開啟,一個人走出來,笑容滿面的朝王堅打招呼。
“狗子哥!”王堅的黑臉上綻放出會心的笑:“你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