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49章 駙馬

眼看本屬於京湖的人口,一窩蜂的湧入關中,李增伯如何不氣惱,但是他還偏偏無計可施。

長孫弘可以快刀亂麻做出的事,李增伯可不敢擅自做主。

封疆大吏,最忌諱的就是引來朝廷猜忌,大宋以文制武,就是害怕武夫莽撞不可控,一軍在手氣壯如牛。京湖制置使已經手握重兵,腳踏大宋咽喉,如果行事還不謹慎穩重,那李增伯的官位怕也做不長了。

選取流民、格外成軍,沒有朝廷的認可同意,李增伯一個兵也不敢招,這是犯禁的,重可削職流放,輕則貶官降職,朝中的大人們可盯得緊吶。

李增伯感覺周身都是無形的束縛,令自己空有一腦袋的想法,卻無法實施,徒嘆奈何。

范文虎依然大大咧咧的坐著,無所謂的看著李增伯焦眉愁眼的面容,毫無擔心著急的反應,還拍著如意,別有心情的開始談論起等張柔退兵之後,如何向朝廷請功的事宜來。

“襄樊固若金湯,有雄兵十萬,有糧草滿倉,足可堅守數十年之久,李大人坐鎮此間,又有我范文虎這樣的強援在側,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范文虎把兩條腿大刺刺的攤著,很不雅的躺在椅子上,毫無顧忌的道:“李大人不必著急多慮,張柔在城外徘徊個把月了連城牆的磚都沒摸到過,就是明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大宋數百年國乍,自有國運護身,區區蠻夷,掀不起大風浪來。”

李增伯悶悶的低著頭,沒有搭話,范文虎自覺無趣,又覺得李增伯實在迂腐,兩人一個抬頭看天一個低頭看地,竟然都不說話,沉默起來。

范文虎其實有一點沒有說錯,張柔的確奈何不了堅固的京湖防線。

他率領幾萬兵在襄樊外圍東奔西走,城池倒是打了不少,不過多數都是李增伯主動撤退不要的,大多是空城,得之無用。

所以范文虎在樊城城頭看著城外的張柔跑來跑去徒勞無功,豪氣叢生膽量漸大,自認為能讓敵軍無所作為的原因是自己這支強援所致,於是有一次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開城出去主動挑釁。

張柔當然沒有讓他失望,鐵騎馬踏,簡簡單單的擊潰了步卒為主的江浙兵,送了范文虎一個下馬威,龜縮回樊城再也不敢出去邀戰了。

不過這並沒有妨礙范文虎在功勞簿上給自己添了一筆,每個月給臨安的塘報裡,歌功頌德的辭藻還是那麼多彩華麗,把遲遲不能更進一步的張柔受阻的原因,歸功於自己。

雙方你不出去,我不進來,在襄樊對峙。

時間在對峙中流逝,距離京湖千里之遙的兩淮,也同樣處於僵持中。

兩淮方向,在淮東制置使餘玠和淮西制置使杜杲的堅挺下,穩定了淮河防線,史天澤雖然從大名府一直推進到歸德府,並佔據了淮河北岸的壽州,與宋軍對岸堅守的廬州隔河對望,但一直未能渡河成功,雙方几十萬人在兩岸敲敲打打,一時間整個戰局陷入了一種無奈的困局。

這樣消極的場景,一直持續了幾個月,到了大宋寶佑三年三月,初春的寒氣剛剛消散,淮河水畔的宋軍突然吃驚的發現,往日裡熙熙攘攘人來馬往的史天澤大軍營盤,突然空了。

這很反常,很多人不得不把這當做一個陷阱對待,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加強了戒備。一直等到三天之後,斥候回報,北軍的確退了,並且一退就退得乾乾淨淨,現在淮河往北百里之內,沒有一個北軍的兵存在。

餘玠和杜杲都有些懵了,打生打死大半年的史天澤,怎麼會突然偃旗息鼓,莫非這背後,隱藏著什麼陰謀?

又過了一個月,確切的訊息傳來,兩位兩淮的最高防守者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北返的史天澤真的退走了,退走的原因,說出來令人有些不大敢相信。

他是回去幫長孫弘進攻燕京的札刺兒了。

簡直要是驚掉人的下巴。

對大宋視若無物公然揮師南下的一方霸主史天澤,居然乖乖的跟著大宋都統制長孫弘去攻打蒙古的一個萬戶。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而長孫弘,你若能調動史天澤,為何放任他在兩淮肆虐這麼久,將大宋的淮河防線打得千瘡百孔,令朝廷耗費了無數人命和天文數字的軍費,你也到底是哪一邊的?

杜杲和餘玠與長孫弘有舊,不過隔著這麼遠也不方便去問話,只能把滿腹疑惑寫進塘報中,上奏朝廷。

可想而知,樞密院和理宗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心中受到的震撼和複雜心情,溢於言表。

賈似道更加堅定了對長孫弘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