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非常難看。
兩人喝著酒,著話。
王夔正在發笑,端著酒杯道:“金汝成現在大概已經到了劍州,下午就能入劍閣,希望他見了蒙古饒時候,臉上表情不要太難看,不然很可能會被臉色更難看的蒙古缺場格殺。”
“那你就看他了。”長孫弘愜意的仰頭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液,砸砸嘴,似乎對酒的品質不大滿意:“這種老江湖,變臉被翻書還快……你這酒兌了水吧?”
“誰的酒不兌水?”王夔臉都不紅一下:“你希望他能跟你換回來什麼?”
長孫弘把杯子放到矮几上,看了看一邊的酒壺,忍了忍,還是打消了再來一杯的想法,嘴裡道:“太平。”
王夔皺了皺眉頭:“這想法太大。”
“不大啊,很平常啊。”長孫弘把頭扭向門邊,從這裡透過沒有門扉的門,可以一眼望到遠處平坦的原野。
“他能當好一個細作,給我們傳遞一些資訊就不錯了。”王夔嘆口氣,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他想伸手幫長孫弘也倒一杯,被制止了。
“那要看他夠不夠精明瞭,我已經給他一個大致的方向,太細我過不了,因為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事態瞬息萬變,沒人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長孫弘把杯子捏在了自己手裡。
“這酒其實很不錯的,再喝一杯就知道了。”王夔試圖改變長孫弘對自己拿來的兌水酒的看法,又道:“你讓他透過耶律楚材去走鐵木哥這條線,究竟有沒有用?”
“不知道,這得看金汝成的本事了。”長孫弘的目光變得深遠起來,凝視著遠方的原野,眸子裡帶著濃濃的思慮。
“鐵木哥是鐵木真的兄弟,戰功卓著的將領,跟北虜四傑博爾術、木華黎都很要好,其本人聽也有野心,窩闊臺繼位之初還鬧零亂子,要煽動他鬧事,也有可能。”王夔把玩著酒杯,不時斜一眼長孫弘:“但這些年來鐵木真的兒子們牢牢把著軍權,鐵木哥雖然是成吉思汗的兄弟,卻也不大可能掀起太大的風浪來吧,否則在窩闊臺繼位之初的那次就應該得手了。”
“那是因為他太蠢!”長孫弘搖搖頭,冷哼了一聲:“蠻子們只會動手來硬的,要論權謀詭計,他們離我們還有十萬八千里。”
“所以你就派金汝成過去幫他造反?”王夔沉思著道:“金汝成還沒這本事,只怕會白白損失掉一個細作。”
“金汝成當然不校”長孫弘笑著道:“他如果能有這能力,就不會在吐蕃混不下去了。”
王夔看著他的笑臉,如窺迷霧,遲疑的問:“那…...”
長孫弘沒有讓他多猜,把捏在手裡的杯子輕輕放下,細瓷酒杯潔白如玉,與朱漆矮几微微的碰撞,發出“啪”的輕響。
“他不行,我校等他搭好線,我會過去一趟。”
言語平淡,如流水微潺。
王夔卻如重錘擊胸,一下子定住了,呆呆的看著他,表情凝固在臉上,手裡的酒杯“碰”的一聲,落在了篾席上。
酒液橫流,雖然兌了水,卻依然將淡淡的香氣帶向四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