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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見孟珙

從鄂州到江陵,順水的話,用不了三,就能看到江陵高高聳立的城牆。

王夔心中有事,於是不願在鄂州多呆,當晚同鄂州知州陳文的酒宴上也有些心不在焉,除了客套話基本上就用“哦”“啊”“嗯”來交流,酒也喝得很少,陳文心知原因,也不多勸。

第二一早,色剛亮,大船就揚帆出發,一日千里,往江陵而去。

王夔躲在船艙中,閉門寫什麼東西,長孫弘沒有去煩他,自顧自的帶著九龍昂德等蠻將聚在甲板上,觀看沿途河流風景,對岸邊景物指指點點。

何處可渡河,何處可橫江。哪裡能建寨立柵,哪裡能築城豎笆,幾人都興致勃勃的各抒己見,長孫弘把這趟行程,當作了難得的行軍,帶著讓幾個重要心腹熟悉水戰的打算,不斷的提出問題來,讓他們思考回答。

川江雖長,卻在於一個險字,跟這邊寬闊漫長的中下游有本質的不同。

如果川江設防,在於堵,那麼中游設防,就在於戰。

長江水戰,從春秋戰國時就開始了,開闊的江面堵是堵不住的,無數的戰例證明,在如此長而寬的江面上,用鐵索橫江沉船遮道的法子,永遠防不住存心進攻的對手,唯有建設一支強大的水師,用寓攻於防的思想貫穿其中,才有勝算。

長孫弘手下沒有水軍,當然也沒有通悉水戰的將領,不過無論如何,讓他們藉著這次機會,有個印象,總是好的。

在船上踴躍發言、激烈探討中,三的時間,如水流逝。

轉眼間,江陵城就到了船頭。

沿江的每座城,都有各自的特色,宛如江南水鄉家碧玉的女子,各有各的風情,奼紫嫣紅,百花綻放。

相同的是,它們都有一座或著幾座大的碼頭。

而江陵,這樣的碼頭比一路上長孫弘所見過的任何碼頭都大。

無數的戰船停泊在碼頭上,一眼竟然望不到邊,如林的桅杆直插際,黑色白色的帆翻覆如雲,船工軍士的號子聲響砌江面。

甚至還有一座水寨,氣勢滂湃的立在長江之上,將寬大的江面,完全的遮蔽起來,浮橋上搭起的木牆如一道長長的堤壩,橫江鎖海,上頭林立的望樓和箭樓,以及穿梭的軍士,招展的旌旗,一架架寒芒點點的三張弩,將這座水寨賦予了無與倫比的肅殺之氣。

水寨中有水道,過往船隻排隊從水道里設定的水關透過,盤查的軍人上上下下,跳板時起時落,表情嚴肅,動作麻利,兩側警戒的軍人端著手弩,抄著長槍,更添了無數殺氣,在這裡,不管你是江南豪商還是兩淮鉅富,無論你是富可敵國還是家有巨室,唯有戰戰兢兢乖乖聽話的份。

水寨兩側,岸邊沿江築有長牆,牆上除了慣常見到的大型弩弓之外,每間隔一段,居然還有黑洞洞的炮口,一門門鐵炮架在專門修築的軌道上,藏在垛口下,遠遠的望去,猶如一個個黑漆漆的怪物嘴巴。

到了這裡,入目所見,長孫弘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南宋江防的嚴整和強大。

南宋依江而防,靠著長江和淮河兩道屏障,能抵禦金國和蒙古一百多年的侵襲而保住國乍不丟,的確有自己的底蘊的。

想想南宋,再想想南明,箇中區別,實在一言難盡。

官船是有特權的,遠遠就有岸上水師的船來詢問,辨明船上坐客的身份,就有校上船,引導船伕靠岸。

尋了個泊位,跳板剛剛搭好,就有一個將佐打扮的軍人上船,求見王夔。

王夔開門露面,那人卻是很客氣,直接抱拳躬身施禮。

“下官乃寧武軍節度使帳下參議李庭芝,奉節度使之命,特來迎接孟大人一行,請大人隨下官登岸,馬匹行轅都已備齊,無需多帶東西。”

寧武軍節度使,指的就是孟珙了,他的官職爵位全稱很長,頭銜很多,不過節度使卻是最高的榮譽了,依他的地位,堪稱南宋在岳飛、畢在遇之後建節的第三位旗幟性大將,他麾下將領,多以在寧武軍節下當差為榮。

長孫弘就跟在王夔身邊,聽到李庭芝這個名字,卻如雷擊胸,眼睛都直了,愣愣的盯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貌不驚饒年輕人發怔。

李庭芝,南宋末年名將,進士出身,以文官充武職,湖北隨州人,身材高大,通文墨典籍,也懂騎射劍技,文武全才,在與蒙古的戰爭中,先後多次立功,打了不少勝仗,不過最為出名的,還是社稷將傾的時候,和姜才孤軍守揚州,堅持一年最後城破被殺的事。

如果南宋末年,論忠臣排名,文有文祥,那麼武就只能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