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站住腳下這片土地,為日後大汗的南征守住口子,你們卻貪圖財產和女人,這些東西,你們還缺啊?”他威嚴的說著,顯然在蒙古人中很有地位。
“必勒格大人,我們也沒說一定要去啊,乃仁臺大人不下令,誰敢出去?”蒙古人們一下子就焉了,悻悻的道。
“哼,住在這裡,有酒喝有肉吃,還有南人女子供你們消遣,就等著吧,把力氣儲備好,總有讓你們賣力的一天。”必勒格丟下一句,又揮揮手:“散了散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回去睡覺,大冷的天,把你們的馬照顧好。”
漢子們站起來,七零八落的告辭,片刻過後,這個帳篷就清靜下來。
“必勒格,其實他們說的有道理。”眯著眼的乃仁臺睜開了眼睛,拿起一把切羊肉的小刀,藉著頭頂窟窿中灑下的一道陽光看著刀鋒:“天天耗在這裡無所事事,不如出去打打獵,都元帥是讓我們守著隆慶府,可沒有叫我們當木頭菩薩。”
“這個我知道,可是大人,成都那邊的南人越來越不好對付,從南面傳回來的訊息說,他們的軍隊越來越強大,比我們打進來時遇到的最英勇的敵人還要厲害,我擔心過去冬狩,會折損兒郎啊。”
“必勒格,你太小心了。”乃仁臺笑道,割了一片上好的肉,插在刀尖上遞給白鬍子的必勒格:“你是參加過西征的老人,怎麼反而沒了膽氣?”
“沒了膽氣?”必勒格也笑起來,接過肉,放入口中咀嚼道:“乃仁臺大人,我西征時殺掉的敵人,比你現在可多得多。”
“所以說,我們不該讓勇士們困在帳篷裡發黴,把他們放出去,他們才有活力,蒙古的勇士是騎在馬背上才能舞刀的,在帳篷裡他們沒法舞。”乃仁臺認真的道。
必勒格瞥他一眼,把咀嚼幾下的肉吞下去:“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說出我的擔心,至於具體怎麼做,由你做主,我只是耶律大人派來盯著的小人物,可不能干涉大人的權利。”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乃仁臺撫掌笑道:“明天天一亮,我就派幾隊人出去,讓他們輪換著出去轉轉,這個冬天,才過得去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笑聲裡充滿了野蠻男人才會明白的意味。
帳篷外面,跪在泥濘地裡瑟瑟發抖的漢人女子,捂著被火爐燙傷的臉,閉著眼睛面如死灰。
她的眼角,流著淚。
幾個漢人兵丁站在她左右,嬉笑著喝罵著,其中一個揚起手裡的大刀,卯足力氣,猛地朝著那潔白如玉的脖項,揮刀砍了下去。
血濺在泥地上,猩紅又熱烈。
宛如黎明日出前,天邊最為炙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