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
長孫弘愣住了,他不認識誰的姐姐啊。
天地良心,自從附身長孫弘身上之後,他就從來沒對任何女子有過任何的想法,這時代生活艱苦卓絕,跟後世最貧困的人家過的日子都相差十萬八千里,溫飽尚且困難,還敢貪圖女色?沒事幹了嗎?
一想到蒙古人即將踏平萬里河山,長孫弘就覺得猶如芒刺在背,片刻不得安穩,他做事細緻求穩妥,在沒有賺到足夠的錢財遠走高飛之前,沒空去思量兒女情長的屁事。
“呃……那個,小官人,你我打過架沒錯,是你我之間的事……我真不認識你姐姐。”長孫弘一臉誠懇的看著陳禹,表情真摯,誠實可靠小郎君幾個字就刻在額頭上。
陳禹神神秘秘的湊近,道:“你見過的,你仔細想想…..那日城外長亭……”
一提長亭,長孫弘就回味過來,那是一切事情的起因,老子撒泡尿灌溉大自然被兩個女扮男裝的小妞破壞,大感窩火,還沒找那倆小妞算賬,卻反被誣陷,實在可恨。
他眨巴眨巴眼睛,立刻明白,那日幾個男裝女子中,必有一人是這傢伙的姐姐。
不過……是哪一個呢?
陳禹見他表情變幻,知道他已經懂了,於是滿意的直起身子,誇獎道:“你叫做長孫弘是吧?你做的那幾首詞,《醉落魄》和《天淨沙》的確不錯,跟我就差毫釐之間了,再努把力,就能與我平起平坐,非常好!”
納尼?
那是歷史上有數的大家之作好不好?跟你差毫釐之間?長孫弘不禁對陳禹肅然起敬,論臉皮厚度他沒服過人,今天遇著了。
“這……能入小官人法眼,真是難得可貴,榮幸啊。”長孫弘看著他笑,意味深長。
“打架也很厲害,跟我也僅僅差一點點,你的太祖長拳是跟誰學的?有些變化,不是正統,可惜了,如果你跟著我學幾天正宗長拳,還能精進一步,說不定那天就能與我打個平手。”陳禹大刺刺的坐下,笑嘻嘻的道:“拜我為師怎樣?”
長孫弘很想一個巴掌抽過去,忍了忍沒動手,想一想,覺得還是應該問問這厚臉皮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小官人說笑了,長孫弘微末草民,哪裡敢高攀?何況我已有師傅,不敢欺師,否則天道不恥。”長孫弘很惋惜的說道:“小官人身手犀利,不知高姓大名,師承何人?”
“嘿嘿,我是京城武學的童生,姓陳名禹,拜武學總教頭盛長功為師,自幼習武,精於弓馬拳腳,你不拜我為師,早晚後悔。”陳禹甩著腦袋道:“不過師門不可叛,你也情有可原,算了算了。”
陳禹?似乎跟知州宗師道的姓氏不是一家人吶,長孫弘心裡有底了,又接著問:“哦,不知小官人是哪裡人氏?外面的宗六叔是你什麼人吶?”
陳禹撇他一眼,哂道:“什麼宗六叔?一個管家而已,我又不是他家的人,小爺乃臨安京城人氏,到這邊來拜壽耍子的,明天就要回去,臨走之前想跟你見一面,當面買下你那首《錦堂春》,你開個價吧。”
《錦堂春》?
驚訝一個接著一個,原來這耿直少年是京城來的客人,不是知州衙門裡的子弟。不過身份似乎更加高貴,宗家內院管家陪著來,應該有些地位。
自己沒作過什麼《錦堂春》啊,長孫弘低著頭想了許久,方才記起來,那天在城外長亭撒尿之前,似乎裝逼詠過一首,但當時四下裡無人,誰聽去了?難道這陳禹有偷窺他人小便的嗜好?不過那天撞見的僅有那倆男裝女子啊,沒有真男子。
看長孫弘拖拖拉拉的不說話,陳禹不耐煩起來,拍著椅子扶手叫道:“大家都是學武的,別這般婆婆媽媽,是,這首詞是我從姐姐那裡拿來的,還用了,可又怎麼樣?我又不知道是你寫的,用就用了,還怎樣?姐姐就那麼寫在桌子上,誰知道是誰寫的?你別這麼矯情,要多少錢?我給!”
他噼裡啪啦的一通解說,讓長孫弘恍然大悟:是了、是了,這莽子的姐姐,必定是那兩個男裝女子之一了,大概是聽見本人詠詞芳心暗許,要轉出來與我相見,卻不慎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佔了便宜,不敢與別人說,寫出來讓莽子弟弟拿了去。
長孫弘眼珠子轉了幾轉,開口便笑:“陳兄何來此言?江湖兒女貴在義氣,這首詞你拿去用便了,給什麼錢?”
陳禹一怔,繼而一喜,心道:省了省了。
也裝模作樣的拱手,嘴上卻說:“哪裡話,長孫兄的大作,被我剽竊,旁人知道了,哪裡像話?”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