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幻海真君再次無語了,他哪裡會看不出,對方在擔心些什麼?
對此,他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原來你那麼在意他?”
“私人交情而已,”頤玦隨口回答,“我欠他良多。”
後面這半句,不像是解釋,反而更像是一種隱隱的威脅。
幻海無奈地搖搖頭,“別說我無意對付他,就算我有意,也得惹得起那位才行。”
他也不敢提起竹君子的稱號——主要是沒必要去招惹。
頤玦皺著眉頭思索一下,主動提出一個問題,“靈木道就沒想過報復他?”
“這我不知情,”幻海下意識地搖搖頭,想一想,又補充了一句。
“我聽說是天天有真君跟在他身邊,原柘就算有想法,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
頤玦微微頷首,“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原柘會惦記,真是罪該萬死。”
人已經死了,你再說這個有意思嗎?幻海的心裡一陣膩歪。
所以他忍不住問一句,“你這麼在意他,不怕物議嗎?”
頤玦再次無語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陣,然後吐出兩個字來,“誰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幻海好奇了,“他們不敢說你,可是敢說馮君吧?”
“我問的就是誰敢說他,”頤玦的表情有點怪異,“怕是真尊都沒這膽子吧?”
幻海聞言頓時愕然,再仔細想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於是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若是說他忙,這個我還真信,他忙得都腳不沾地了,而且就沒有小事……”
然後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頤玦,“如果你要陪伴他的話,那確實是有得忙了。”
頤玦也沒有在意“陪伴”兩字,只是冷冷地表示。
“欠的人情,總是要還的,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大君還有事嗎?”
得,幻海這堂堂的真君,還讓人下了逐客令。
接下來的幾天裡,靈木道那邊果然傳來了逐漸變得混亂的訊息。
正像大家猜測的那樣,主戰派的陣營,本來就不太能接受鬥戰失敗。
等靈植道長老抵達靈木道,他們聽說了對方“苛刻且傲慢的條件”之後,頓時炸鍋了。
當天夜裡,就有三名主戰派元嬰潛入了副山門,想要刺殺靈植道長老。
多虧有溫和派的元嬰真仙發現,趕忙勸阻住了。
不過雙方爭執得很厲害,吵到幾乎大打出手,最後還是中立派的人出面彈壓。
中立派的勢力最大,但也只有五名元嬰,沒辦法,大多數戰力去了蟲族世界。
中立派這次偏向溫和派,表示咱們願賭服輸,比鬥前是怎麼約定的,咱們就怎麼做。
然後他們指出一個現實:如果再這樣爭執不休,不等靈植道來人,咱自己就先內訌了!
天琴因為內訌而解體的宗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就是“異端比異教徒可恨”的那種。
到最後,終於是拼得兩敗俱傷傳承斷絕,
靈植道的整頓還沒開始,咱們先自家人打起來嗎?
這話說得主戰派也沒詞了。
雖然還有真仙不服氣,嚷嚷著“寧可道統斷絕也不屈服”,不過終於被勸開了。
他們的吵吵,是避著靈植道長老的,但還是被靈植長老發現了一絲異樣。
不過這位中立長老也沒在意,來的時候頤玦大尊送了他三張護符,足以抵擋元嬰圍攻。
他這一行人,除了他這元嬰高階之外,就是六個金丹。
這是有恃無恐的表現,但是……靈植道也確實缺人手,反正使者嘛,級別到了就行。
頤玦真尊的三張護符,護衛這一行人沒有問題。
事實上,只要她的護符被激發,馮君瞬間就能帶著人前去支援——反正他也有足跡。
中立長老心裡有底氣,但是靈木道的人不知道不是?
他在等待靈木道回話的時候,中立派甚至特地安排了大量修者保護,就怕出意外。
除此之外,中立派還聯合溫和派,私下商量要不要對付主戰派。
這麼做,除了要維護道統,也是原柘真尊的遺願——原柘隕落前再三強調,願賭服輸!
事實上,原柘已經意識到,靈木根本不是靈植的對手,才發出如此警告。
而他在靈木道的名聲一直很好,別說主戰派,就連中立派和部分溫和派都很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