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看他一眼,抬起白皙的小手,掠一下額前的髮絲,不懷好意地一笑,“沒事,接起來逗逗他,看他要說什麼。”
王海峰無奈地一翻白眼,“你這還真是閒得蛋……閒得淡定。”
結果她才接起手機,那邊就發話了,“鴻捷的張總是吧?麻煩你跟馮君馮老闆說一聲,我本來是想跟他說一聲王為民下落的,剛才沒顧上。”
梁海清不想得罪葉少,但也不願意開罪馮君,所以只能送了葉少之後再打電話。
“哦,馮君喝多了,正在衛生間吐呢,”紅姐輕描淡寫地發話,“方便跟我說嗎?”
“方便,這有啥不方便的?”梁海清在那邊笑,“有人反映,他沒走遠,就在東麟市。”
東麟是伏牛的一個地級市,距離鄭陽也就兩百公里。
馮君聽到這話,直接拿過了手機,“具體地方在哪兒?玉石我會兌現的。”
“這個具體地方……爆料人也不是很清楚,”梁海清苦笑一聲,“好像是聚寶齋以前聘用過的一個模特,目前在東麟市……”
這個模特叫靜兒,基本上是野模的路子,為聚寶齋拍過一些宣傳照片,也參加過一些現場活動,當時的王為民就有點想法。
只不過這模特比較矜持,王為民那時事情也比較多,抽不出太多時間來哄她。
等他有時間的時候,靜兒辭職不幹了,反正鄭陽這些不太正規的模特,整天東飄西蕩,留的個人資訊不是很可靠,電話號碼一換,根本就聯絡不上了。
前一陣,戴夢珠寶行一個小男孩玩鬥牛直播,發現了一個不錯的女主播,總感覺她有點眼熟,後來透過聊天知道,這個女主播給聚寶齋做過模特。
珠寶行之間平時有聯絡,小男孩兒遇到聚寶齋的人,說起這個女主播,又拿出截圖來,結果聚寶齋的員工說,這女孩兒叫靜兒,少東家曾經對她有點意思,你把她的資訊給我。
王為民是不玩鬥牛直播的,事實上,現實中的成功男性,玩直播的還真的不多,與其隔著螢幕砸錢,不如直接去夜總會,起碼還能挨挨擦擦地佔點便宜。
當然,王海峰這種另類,不能算在其中——其實就算王教練,玩得更多的也是附近的人,雖然也是隔著螢幕,但是遇到良家的機會多一點,。
不過,王為民知道靜兒的訊息之後,也充了錢上去捧場,聽說進展還不錯。
現在靜兒就在東麟市,前兩天還專門說了,貢獻榜榜一“喂哥哥”要來看她,所以直播的時間要有些變動。
小男孩直覺地感覺,這個喂哥哥就是王為民,他對此耿耿於懷: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當然,這只是孤證,但是梁海清做事比較地道,他又託人在警察局瞭解了一下,知道王為民跑路之後,還用手機打過幾個電話。
犯罪嫌疑人跑路,居然敢用手機打電話?別說,這種情況還真的不少見,這並不是他們沒有防範意識,而是他們非常確定,自己的犯的事兒,不值得警方銜尾直追。
警察辦案是需要經費的,跨地區的話還存在個合作問題。
就以王為民的事情為例,他逃離鄭陽之後,若是藏在伏牛省其他地級市,兩個市的警方之間溝通,就不會很通暢了——除非是省警察廳出面協調,
然而,馮君遇襲的案子,可能驚動省警察廳嗎?別逗了,犯罪嫌疑人不管是想搶劫還是想傷人,都是未遂,正經是馮君傷了對方三人。
類似於這種案子,都不夠資格驚動市警察局,分局能關注一下就算不錯了。
這種事,苦主想要請動省警察廳出面,那得搭進去不少的人情,而且效果都未必好——警力原本就有限,咱不帶這麼浪費的。
所以王為民打幾個電話,真的很正常。
警方無法出動警力抓人,但是掌握動態還是沒有問題的,根據對其手機的監控,他們確定,王為民是向東麟市逃竄的。
反正,就算有這個線索,他們也不能確定,王為民是藏在東麟市——你說他可能藏在那裡,我還說他可能又悄悄潛回鄭陽呢,這事兒誰說得清楚?
不過對梁海清來說,有這兩個證據,他基本上就能斷定,王為民應該是在東麟市落腳,起碼是可能休息幾天,然後再跑路。
梁總的意思是,這事兒你不能指望警方自覺,你得充分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查清楚王為民藏身何處,然後你從鄭陽帶幾個警察過去抓捕,這才是正道。
什麼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這就是了,身為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