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不吃不喝攢上一年,也就才夠買一個衛生間,若是每月要開銷一半的話,買個衛生間都得攢兩年。
必須有所改變了,他暗暗下定了決心,我可是擁有奇遇的男人。
然而,不等他改變,第二天,大堂經理郭躍玲就將他喊了去。
郭大堂臉上,有一種怪異的表情,“小馮,最近還在種牧草嗎?”
馮君愣了一愣,才點點頭,“在種……收得不太勤。”
郭大堂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紅姐很久沒去你的農場偷菜了吧?”
“這個……”馮君想了一想,然後點點頭,“可能是這樣吧,我也沒怎麼注意,怎麼了?”
“那這就好說了,”郭大堂微微頷首,臉色變得輕鬆了起來,“既然你不是很關注領導,領導當然也可以忽視你。”
馮君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是微微一沉,知道是出了什麼自己不瞭解的事情。
總算是他經過了兩年社會磨練,還算沉得住氣,他勉力笑一笑,“紅姐是公司老闆,忽視我這種小人物,也是正常的吧?”
郭躍玲並不說話,微微歪著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明顯是在把玩他的尷尬和難堪。
她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鐘,才微微一笑,“那我就代表公司通知你,從明天起,你不用來了。”
馮君聽到這話,頓時就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收到這麼一個通知:公司才提拔了我不足十天,現在就要辭退我?
沒錯,他已經打定主意,不是這個月,就是下個月辭職,在這個公司待著,既沒前途也沒錢途,然而,他自己辭職和被公司辭退,性質能一樣嗎?
跟女朋友分手,和被女朋友分手,感覺能一樣嗎?
所以他臉一黑,咬牙切齒地發話,“為什麼,我哪裡做得不對?”
郭躍玲卻是靜靜地欣賞著他的失態,等了一等,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沒有為什麼,公司覺得,你不合適繼續在這裡工作,這個月的工資、獎金和提成,會一分不少地給你。”
這個月還有三天才發工資,他這相當於賺了三天。
可馮君依然勃然大怒,男人活在世上,不蒸饅頭還要爭口氣呢。
更別說,郭大堂是以施捨的神態和語氣,說出這番話來的。
馮君很想剋制自己的脾氣,但是這一刻,他根本無法忍受這份恥辱。
他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我要去見紅姐,問問她,我哪裡做得不合適。”
郭大堂冷笑一聲,用憐憫的眼光看著他,“別傻了,紅姐授權我跟你當面談話,也是不想當面給你難堪,既然能共事一場,也是緣分,沒必要成為仇人,你說對吧?”
馮君又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將心頭那份暴躁壓制了下去。
良久,他勉力一笑,“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怕明說,本來這個月,我就是要辭職的,鴻捷很了不起嗎?你們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然而他的話在郭大堂眼裡,就是一個笑話,她冷笑一聲,“是嗎?那可太遺憾了,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再多補你一個月的工資呢,現在看來,你也許不需要?”
握草,馮君聽到這話,恨得直咬牙,這一刻,他是真的把郭躍玲恨到骨頭裡了。
他缺錢嗎?當然缺了,公司辭退他,若是能多補一個月薪水的話,雖然會讓他感到一些恥辱,但他也能厚著臉皮收下來。
而且,他會因為這一點,不那麼記恨鴻捷公司。
郭躍玲會給他多補一個月的工資嗎?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但是不管怎麼說,她在他宣佈自己本來就想辭職之後,才說出這番話,明顯是羞辱他。
現在就算公司真的打算多補一個月工資,他也沒臉去拿了。
他面無表情看著郭大堂,直看得對方的目光躲避開來,他才不動聲色地發話,“你很好。”
就這麼平平淡淡的三個字,竟然帶給了郭躍玲不盡的壓力。
這時,她也不敢用戲謔的眼光去看他了,只是耷拉著眼皮發話,“去財務領工資。”
直到對方摔門離開,她才輕出一口氣,嘴角再次泛起一絲冷笑,然後拿起電話撥號。
電話撥通之後,她換了神色,略帶一點沉重地發話,“紅姐,我跟他談了,他接受了。”
電話那邊沉默片刻,傳來紅姐的聲音,“多補了一個月的工資吧?”
郭躍玲苦笑一聲,“他說了,本來就想辭職了,所以不稀罕咱們的憐憫……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