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瞪,也大聲喊了起來,“你喊它,看它應不?”
旺財的侄兒更是走上前,抬手推了菲菲一把,“麻痺的,你怎麼跟老人說話呢?缺家教的小崽子,信不信我揍你?”
按說,他倆是不敢對著菲菲動手的——起碼在這裡不敢,但是菲菲說話不客氣,冒犯了長者,這就算違背了社會的公序良俗,所以他敢推小姑娘一把,算是薄懲,同時還發出警告。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漏算了一點,想要維護公序良俗,你得有相應的實力才行。
而且,愛惜幼小,也是社會的基本道德準則之一。
菲菲被推了一把,頓時就懵了,她在馮君的小團隊裡,不但是處於最下層,而且還是邊緣人,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找誰去求助。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一扯嗓子,放聲大哭了起來。
擱在村子裡的時候,遇到類似事情,她就算哭破喉嚨越沒用,所以那時她還真的不哭,但是現在,她覺得沒準有用。
何止是有用?她的嗓子才出聲,不遠處就衝過來一名武者,打倒了旺財叔侄倆,“這麼大的人,居然欺負小女孩,真夠無恥的!”
菲菲看一眼,發現來的不是田家人,於是扯著嗓子繼續哭——她要等維護秩序的田家人來。
田家人很快就趕了來,然後他們很驚訝地發現,出手的人竟然是田家的另一門親戚:開了車馬行的虞家。
虞家也是個古老家族,一度凋敝得很,後來有虞家三傑橫空出世,各有場面,其中一支就是走了江湖的路子,組建了虞家車馬行。
這一次,就是車馬行的虞家二公子前來,見到有人欺負菲菲,要護衛出手救下。
馮君趕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那旺財叔侄雖然可惡,但終究沒有大惡,被人毒打了一頓,就算是懲罰了。
不過緊接著,田陽猊也到了,他看著虞家二公子,表情有些怪異,“你此番前來,怎麼不跟田家言語一聲,搞得我們壓根兒就不知道你來了?”
二公子有些柔弱,面容俊美得有若女子,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先祖有云,虞家子弟,當不拘於萬卷書,應躬行於萬里路,既然道左相逢,見不見都無妨……我也不知道七舅在此。”
他這話的意思是,我走到哪兒算哪兒,開車馬行的,熟人多了去啦。
當然,他若是知道,田家的頂尖高手田陽猊在此,無論如何還是該前來打個招呼。
可是田陽猊並不這麼看,騙誰呢?這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無緣無故的巧合?
但是他還不能這麼說,只能笑一笑,“那等到天亮,二公子就要繼續前行了?”
果不其然,二公子很明確地回答,“此間主人煞是有趣,器物新奇,我有心多勾留幾日,七舅你無須管我,自去忙便是了。”
人家這麼說了,田陽猊也無可奈何,只得告誡對方,“北園府的保哥兒也在此地,他也不敢怠慢此間主人,你若是留在這裡,一定要多敬重主人。”
二公子聞言便是一笑,齒白唇紅,“此間地契,不是七舅買到手的嗎?哪裡還有什麼別的主人?”
得,這話一聽就能知道,這位也是有備而來,要不然他去了解什麼地契?
田陽猊聞言,臉容一整正色發話,“二公子,這地契我已經贈與神醫,你可知道,他曾經當場格殺了羅問道?咱們自家親戚之間,開些玩笑不打緊,可是你若開罪了神醫,那我也只能說抱歉了……”
“原來七舅也有怕的人,”二公子笑吟吟地發話,目光頗為古怪,“不過此間土地荒蕪,並不值錢,有點不像七舅的手筆呀。”
“我該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這小輩來指手畫腳,”田陽猊黑著臉發話。
他終究是高階武師,有屬於自己的尊嚴,對於某些小輩的客套,也就是適可而止,“你若再出言不遜,我可要拿了你去問你父親。”
田家其實並不怎麼怕虞家,只不過虞家幹車馬行的,眼皮子頗為駁雜,同時虞家三傑裡,還留有一支,也是頗為興盛,有一名現任的知州,並且似乎還能往上走。
這就令田陽猊比較忌憚了。
二公子也知道,自家不怕田家,不代表自己能隨意撩撥田家的頂尖高手,於是眼珠一轉,笑著發話,“我不過是跟七舅開個玩笑,您何必跟我一般計較?”
“哼,”田陽猊沒好氣地哼一聲,卻也不能當真,只能再次發問,“你此來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