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晚上好了,馮君開始檢視周圍的攝像頭。
怎麼處理此人,他已經有了大致的打算,讓他被跳樓吧。
好風景的那個校友,是跳樓自殺的,兩條性命,曹家沒理由不還兩條性命出來。
也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建委宿舍的門崗顯得很懶散,只盯著進出的車看,對旁邊進出人的小門,則是不管不顧。
馮君見狀,索性撐起一把傘,走進了宿舍院,他打算趁著天還沒有大黑,好好檢視一下週邊的地形,方便夜裡出手。
轉了大概五分鐘,他心裡就有數了,於是轉身向外走去,他現在已經使用了千面術,但是一個生面孔在院子裡轉來轉去,還東瞄西看,將來警方調查,總是個疑點。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一輛福特車開了過來,馮君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一眯:這個車牌……
開福特車的正是曹局長,他今天也聽說了,兒子在白杏鎮的工程不順利,不過他也沒什麼好辦法,這個兒子太能惹是生非了,他這當父親的,是擦不盡的屁股。
自從多年前弄出了命案,他把兒子送出國去,就不想讓兒子回來。
兒子丟人,他這做老子的臉上也無光。
但是沒辦法,那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國外待不下去,最終還是回國來了。
曹局長擔心,兒子要是到了別的城市,指不定會捅出什麼大簍子——牢獄之災都是可能的。
所以他也只能把兒子弄回鄭陽,安置在身邊,自己照看著。
該催他結婚了!曹局長從車庫裡走出來,一邊走一邊想,男孩子結了婚,就成熟了。
當然,像跳樓自殺的那種女孩兒,是不能找的……容易走極端的人,不是合格的配偶。
天上還在下雨,不過曹局長沒在意,從車庫出口到單元門口,也就三四十米,雨又不大,這點距離走著過去就好。
他正琢磨,介紹誰家的女兒給兒子,猛地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抬頭一看,一團黑影自天而降,“臥槽……”
晚上七點半,曹局長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中,在送往醫院的救護途中死亡。
屍體就停在了太平間,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曹局長家裡已經搭起了香案。
曹局長的老伴哭得死去活來,女兒也痛不欲生。
曹衛華一嘴的酒氣,坐在家裡發呆——他是喝酒喝到一半,被姐姐的電話喊回來的。
“那個花盆,怎麼可能掉落呢?當時並沒有風!”
“是空調室外機,螺絲鬆了,室外機歪了,花盆從室外機的外殼上滑下來,下雨嘛……”
別人的議論,曹衛華根本聽不進去,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件事太蹊蹺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子裡,竟然冒出一幅詭異的影象:大雨中,一隻黑色的烏鴉在空中盤旋,不住地“嘎嘎”大叫,叫聲中是滿滿的得意。
然後,烏鴉的鳥頭,逐漸幻化為一張人臉,正是馮君的模樣。
“這是謀殺,”曹衛華咬牙切齒地嘟囔一句,拿出手機撥個電話,“郭處。”
“老爺子的事兒,我聽說了,”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小曹你節哀……現在風聲比較緊,我就不去弔唁了,你代我上一柱香。”
“我爸是被人害的,”曹衛華很肯定地發話,“郭處,我希望能請省警察廳的人出面,調查馮君的行動……錢不是問題。”
郭處頓了一頓,沉聲發問,“你手裡有證據嗎?”
“肯定是他,”曹衛華咬牙切齒地發話,“定位一下他的行蹤,查一下通話記錄,很容易就可以發現證據……一定是他乾的。”
“那還是沒有證據,”郭處無奈地嘆口氣,“你要是有這個想法,可以直接聯絡警察局,我專業不對口,這種事情不方便說話。”
我哪裡有你這面子?曹衛華心裡暗暗嘆氣,“郭處,我願意出錢,麻煩您幫我打個招呼。”
郭處又沉默了,半天才冷冷地發話,“你覺得……咱倆有那交情嗎?”
不等曹衛華說話,他直接壓了電話。
“臥槽尼瑪!”曹衛華一抬手,就把手機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什麼幾把玩意兒!”
他當然不能確定事情就是馮君所為,只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反正他要搞馮君,就當是讓老爺子發揮最後一把餘熱了。
但是郭處長的反應,真的是讓他失望透頂了:果然是人在人情在,官場從來就這麼勢利。
摔了手機之後,他的心情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