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只略略地猶豫了一下,就輕笑一聲拒絕。
“多謝你,有心了,天上下著雨呢,我現在在白杏鎮,不方便。”
喻輕竹倒也很誠懇,“我可以派車接送你。”
馮君又幹笑一聲,“不用了,美女,用京城人的話說,如果請人吃飯,提前兩天才算請,提前一天是叫,當天喊人來,那是提溜!”
他覺得自己的邏輯沒毛病,請客……哪兒有那麼隨意的?又不是多親近的關係。
這傢伙……喻輕竹聽著很生氣,不就是不想來嗎?找那麼多理由幹啥?不但自大,而且虛偽。
所以她直截了當地發問,“馮老闆,你答應了的,跟羅主任了結恩怨,這話算數嗎?”
“當然算數,”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要跟他吃飯。”
偷換概念嗎?喻輕竹心裡越發看不起此人了,“那麼好吧,你拿的羅主任那些資料,是不是該還給他了?”
“什麼?”馮君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自認講究,說話一個蘿蔔一個坑,但是所謂了結,也只是不計較姓羅的帶來的麻煩。
再說了,我想知道的訊息,也不是得自於你喻輕竹啊。
馮君早就打算好了,跟姓羅的事情,就算揭過了,但是他手裡拿著的錄影和照片,不會還給對方,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誰能保證那廝不會再抽風?
在社會上混,多一些護身符,總不是壞事。
好吧,羅主任只是癬疥之疾,他也不會在乎,但是李良權的命運,就掌握在此人手裡。
馮君對李經理的印象,談不上有多好,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冒險通風報信了。
做人嘛,恩怨要分明,他不能讓小人物因為自己,成為別人洩憤的工具。
總而言之,馮君沒打算拿這些東西害人,也沒想著交出去。
所以他笑了一陣才發話,“你知道那些資料……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喻輕竹很乾脆地回答,“如果你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也不介意聽一聽。”
求人都求得這麼跩?馮君心裡對這個女人的印象,越發地糟糕了。
“呵呵,我要是你,就寧可不知道。”
“那麼今天晚上……”喻輕竹話戛然而止,因為聽筒裡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她的臉慢慢地沉了下來,然後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馮君!”
馮君掛了電話之後,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寒戰,然後他四下看一看,“嗯,這雨下得,有點倒春寒……你們修煉的時候,注意別受了風。”
跟著他修煉的三人,此刻都在亭子裡,雖然亭子不算大,但是擋一擋這春雨,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第二天,就是四季風交圖紙的日子了,稽核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監理公司的人說了,有幾個標段,已經可以開始著手施工了。
當天下午,各種拉了物資的大車,開始進入洛華莊園,幾個施工隊也開始入住。
又過一天,陰霾的天空再次飄起了雨絲,馮君接到了李良權的電話,“馮總……你賬戶上,又多了兩千萬。”
此時的李經理,是痛並快樂著,都要銷戶的賬戶,又多了兩千萬,真是……太意外了。
不過他再捨不得,也要把實情告知馮總,有些客戶,他是寧可丟了工作,也必須交好的。
其實,馮君是有手機銀行的……
他也挺鬱悶的,看到紅姐又打過來一筆錢,他才想起來,自己跟銀行的事兒,沒跟她說。
不是他忘了說,而是他去銀行辦理手續,本身的目的,就是要減輕她可能遭受的壓力。
我在默默地關心你,不需要讓你知道!
但是……你丫怎麼又打錢過來了呢?你這麼做,讓我很難銷戶的,懂?
他的一番心血無處可訴,焦躁地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烏鴉還以為他發明了什麼新玩法,也冒著細細的春雨,在他頭上不住地盤旋。
在同一時刻,也有個人火氣沖天,不是別人,正是曹衛華曹公子。
就是梅瑾說的那樣,他上的是一個野雞學校,留學回來的時候,國內條件已經不一樣了,唐某被罵成了過街老鼠,國外名校都要講血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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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雞大學的?該去哪兒玩去哪兒玩!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