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樂得享受。
不過對於本位面的修仙者來說,沒有絲毫靈氣的茶水,意義真的不大,尤其是還如此鄭重其事地衝泡,這令王博才有些不解。
馮君微微一笑,“所謂繁華落盡洗盡鉛華,手法繁複,只因我還不能完全歸真。”
潘師兄聽到這話,眼睛微微一亮,然後衝他輕輕點一下頭,心說此人談吐果然不俗。
他是在紅塵中行走,積累紅塵感悟,以求有朝一日破境出塵。
這次前來,他算是護衛兩個師弟師妹,而且師尊說了,此間主人別有意趣,沒準也是你的一份機緣。
王博才卻是眨巴一下眼睛,不解地發問,“若是按道友所說,一旦歸真,豈不是要喝白水了?”
馮君看他一眼,“白水本來就很好喝啊,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乾坤,豐儉由人苦辣自知,白水何曾真的白?只不過……只喝白水,這修真之路,又難免有些無趣……”
王博才搖搖頭,“道友的意趣高深,我卻是聽不太明白。”
潘仁杰忍不住了,他是感悟紅塵來的,並不是修閉口禪,“博才你聽著便是,能領悟多少,是你的機緣。”
然後他看向馮君,“虞師妹道,道友是出塵前輩,又有監察者言,道友是煉氣三層,我觀閣下氣象,是煉氣期六層,可這些感悟,又是即將出塵的意境……道友何以教我?”
虞長卿只是備選弟子,他能將其稱之為“師妹”,可見已經是很接地氣了。
馮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自己去想,世間大道,沒有人教得了你。”
潘師兄眨巴一下眼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可是王博才又出聲,“道友已知無憂臺,可是‘落花時節又逢君’是何典故?”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典故,”馮君淡淡地看著他,“師尊這麼教我的。”
王博才的眼睛又是一亮,“可否請教,道友師尊的尊號?”
馮君又笑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識?”
上官雲錦出聲了,“道友落足濁世紅塵,卻又有蛻凡俗人相侍……不知何故?”
你起碼也是煉氣期了,一直待在凡俗界,練小號也不是這麼個練法吧?
馮君苦笑著一攤手,“我說三位道友,能選出個代表來說話嗎?我還沒有掌握‘分心他用’的神通。”
潘仁杰閉上了眼睛,表示自己不說話了,王博才也苦笑著一拱手,“冒昧了。”
其實這三人來,主要負責交流的是上官雲錦,三十六歲的煉氣五層,她跟虞長卿的私交不錯,亦師亦友,也有幾分姐妹情。
上官雲錦也拱一拱手,“我們師兄妹只是好奇,難得遇到異域道友,並無得罪道友之意……如有冒犯還請海涵。”
要說起來,修仙者裡,單純的人也不少,大家追求的是天地之間的大道,資質特別高的,甚至不用花太多時間考慮資源的問題。
這有點類似於地球界的高校象牙塔,什麼學生會、獎學金、論文署名、出國名額這些,肯定是有競爭的,競爭有時候還很激烈,陰暗手段也極為卑劣,甚至有人靠著家世和後臺碾壓。
但是從本質上講,它有個衡量標準,那就是修為進境。
資質特別高,或者有大機緣的修仙者,考慮提升進境就行,一旦修為上去了,會成為門派的堅實後盾,這期間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肯定有人幫著處理了。
這不是說修仙者裡就沒有陰損的人物了,但是很多人的心思,都用在修煉上了,遇到的事情不多,當然也就相對單純。
所以上官雲錦這麼道歉,非常合乎情理。
“倒也無所謂冒犯,”馮君笑著回答,“上官道友只當我是煉氣三層,能公平交易即可。”
誰能當他是煉氣三層?潘仁杰可是煉氣九層的高手,對方遮蔽氣息,他可能感覺不出來,但是對方想誇大自己的修為,那是瞞不過他的。
所以他繼續閉著眼睛,並不說話。
“這些監察者,總是敷衍差事,”上官雲錦低聲嘟囔一句,就像業主斥責小區保安不敬業,放進來貼小廣告的一樣,“這個……交易肯定要保證的,我帶了納物符來。”
一邊說著,她就從肘部的挎籃裡,取出了厚厚的一疊納物符,笑著發話,“四十張納物符,十張凡人版的,三十張修者版的,道友清點一下。”
馮君因為修煉念動天地,神識格外地凝練,隨便神識一掃,就知道數量無誤。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