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園伯前腳離開,後腳田陽猊就來了,這種行為,頗有點跟北園伯府劃清界限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馮君不介意把談話結果重複一遍,並且表示,估計馬上要做一場了,你田家有點心理準備,讓無關人等撤得遠一點吧。
田陽猊倒也不逞強,說老弱婦孺我會撤走,但是最精壯的武者,我會留下來。
他的話說得很直白,“我田家此刻全部撤離的話,容易造成你眾叛親離的樣子,這也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神醫且放心,只要不涉及謀逆,田家子弟不怕任何犧牲。”
馮君想一想之後,皺著眉頭髮問,“他們非要汙衊我私下鑄幣的話,該如何應對?”
“無妨的,”田陽猊不以為然地擺一擺手。
神醫拿出的銀元,他早就發現了蹊蹺,不過那真的不是什麼事。
在他看來,銀子成色才是最關鍵的,“大不了以後用銀錠結算,不過是秤著麻煩一些。”
馮君沉吟一陣,方始緩緩發話,“你記得告訴你家子弟,若是我要你們離開,一定要跑得遠遠的,越快越好……免得被波及。”
田陽猊連連點頭,他對某人的大招印象極為深刻,上一次,田家子弟隔了半里多地,都差點被石塊擊傷。
聊了一陣之後,虞二少爺也來求見,而且態度明確地表示,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派人進駐這個小院,協助防守。
聽到這話,馮君忍不住再次生出感慨之心,當初的虞二少爺,是很看不起自己售賣的東西的,到最後,虞家也才換了三臺發電機,價值六百兩黃金。
正經是伯爵府的保哥兒,拍板果斷出手闊綽,非常乾脆地簽下了兩千兩黃金的大單。
然而這一轉眼之間,就親疏易位,怎麼能不讓人感慨萬分?
不過無論如何,他是不會答應虞家人進入小院協助防守的。
虞二少爺一向比較趾高氣揚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失落的表情?
馮君沒有多想,而是非常認真地表示:這一次我只能被動防禦,院子裡不能留太多的人。
事實也是如此,馮某人雖然自命講究人,但是做事絕對不迂腐,不會一定等到自己吃了虧,才想起來要還手。
只要對方表示出了足夠的惡意,先發制人這種事……他也會做呀。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那倆傢伙身邊,不但有自己的護衛,還有軍隊在守護。
甚至還有御林軍的鐵衛。
光有軍隊的話,倒也還有可乘之機,東華國的軍營,偶爾也會出亂子,可更坑的是,浮山郡的官員也知道,有倆大佬來了,郡裡府裡都派了人來招呼,縣城更是不用說。
這種情況下,馮君若是還想著什麼先發制人的話,那基本上就是自絕於東華了。
公爵世子不算可怕,伯爵也不可怕,軍隊和地方官員依舊不可怕,可是當他們組成在一起,那是什麼?那是朝廷的體制。
體制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馮君還想在這個位面生存,還想尋找修仙的機緣,那他就不能主動出手。
虞二少爺略帶失望地告辭而去,菲菲卻是拽著歡歡走了過來。
小男孩用幼稚的聲音,非常肯定地表示,“是他,就是這個人!”
馮君的額頭,冒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他聽明白原委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良久,他才抽動一下嘴角,不可置信地發問,“你是說他……會隱身?”
這可是撿到寶了,絕對是跟仙家有關的術法。
以他對武者的瞭解,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可能會這個。
就在這時,一扇房門開啟,郎震從裡面走了出來,“也許……是隱身符?”
他不是有意偷聽,而是就在房間裡療傷,耳力又不錯,稍微用一用心就能聽到。
馮君則是直接來到了監控室,急切地發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這裡的監控,是有錄影的,賣給保哥兒的那套沒有——反正北園伯府不缺人手,二十四小時盯著螢幕就行了,既然主要目的是警戒,要錄影功能做什麼?又得花錢。
好吧,他不提供錄影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想解釋清楚這些,需要花費不少口舌。
在一個落後的、資訊不通暢的農耕社會里,搞科普絕對會令任何人痛不欲生。
郎震他們倒是知道,自家監控有錄影功能,但是……也很少看到神醫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