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先例的,說到底,顧家的名頭極大,若是願意向神醫屈服,田家真的有可能被犧牲掉——其實神醫只要放過顧家,田家就後患無窮了。
但是神醫沒打算通融,虞家也毫不含糊地躍躍欲試,這種情況下,田陽猊要是再不懂得抓緊時間表現,那也枉為一個家族的族老了。
起碼馮君就很滿意他的表現,“注意一點,別弄死了。”
“已經搜過身了,他想死都難,”田陽猊呲牙一笑,冷冷地發話,“知道我田家負責護衛,還要屢次生事,真當我田家人死絕了嗎?”
受傷的這位,還真不把田家放在眼裡,顧家就能直接碾壓田家了,只是考慮到成本比較高,未必划算,才遲遲沒有動手,更別說他還是妙手閣中人。
兩者身份疊加起來,他完全有資格說一句:田家算什麼玩意兒?
不過此刻,他最主要的對頭不是田家,而是馮君!
剛才他一直表現得很張狂,但是事實上,包括妙手閣在內,沒誰會小看馮君——能在正面對戰中殺死先天高手,這已經是非常可怕的本錢了。
正是因為如此,妙手閣的供奉才會站在遠處觀看,而不是抵近了觀察。
到了現在,死在馮君手上的先天高手,又多了一個,那就更不能小看了。
這位甚至都不會怎麼介意虞家,但是馮君的表態,他不能不重視。
於是他長嘆一聲,很乾脆地發話,“好吧,我就是顧家的,那又如何?很小的時候,我就離開了陽山,跟家裡聯絡並不多。”
血親測試這種事,做不得假,對方執意如此行事,他繼續抵賴也毫無意義,反而會更加激怒對方。
馮君聞言冷笑一聲,“現在才想起撇清?晚了!”
“好吧,我別有內情要說,”這位倒是相當光棍,一旦承認了,馬上就擺正了態度,“此事跟顧家關係不大,如果閣下能放過顧家,我願和盤托出內中詳情。”
田陽猊聞言,抬手又是一記耳光,“什麼閣下閣下的,神醫如此尊貴……你連個尊稱都不懂?”
“好吧,神醫大人,”這位面無表情地發話,“您若肯放過顧家,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虞正清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說得漂亮,還不是自己捨不得死?妙手閣裡全是你這種人物,怪不得拍馬難及百花樓。”
“誰說我捨不得死?”這位冷冷地看他一眼,又看向馮君,“我願全力配合,不為求生,只求速死,只要閣下……神醫大人放過顧家即可。”
這種一心求死的行徑,在時下的地球界很少見,但是在這個位面,還真是稀鬆平常——大家都見慣了生生死死,左右不過就是那樣。
在注重道德和責任的社會里,名聲一旦壞了,真的可能比死還可怕。
沒有人不怕死,但只要自己的死是有意義的,那就無所謂了。
“放過顧家……”馮君沉吟一下,其實顧家願意配合的話,他也未必會如何難為對方,將幾千人的大家族,不分青紅皂白送上土飛機,是有點殘暴了。
不過他一側頭,就看到了在不遠處打坐療傷的郎震,頓時就想起了婦人之仁不可取,忍不住暗暗自嘲一句,我還真是有點記吃不記打啊。
所以他冷冷地表示,“我並不知道你要說什麼,這些訊息的價值,未必值得我放過顧家。”
在他的感覺裡,對方很可能會討價還價,哪曾想,那位直接點點頭,“好吧,神醫大人在聽了訊息之後,應該能做出判斷吧?”
這就是將主動權交給了對手——訊息的價值,你自己判斷好了。
“你倒是夠明白,”馮君點點頭。
說句良心話,他喜歡跟這樣的人溝通,大家都別玩心眼,有啥說啥就挺好。
其實在很多時候,玩心眼並不能帶來什麼回報,只不過是讓事態變得複雜了一點,在這個位面上,最終解決問題的關鍵,還是武力值的強弱。
費盡心思玩那麼多花招,最後一旦被識破,還是要訴諸武力,有多大意思?
不玩花招,大家都省心省力,也能避免因此激怒對手,產生更嚴重的後果。
可惜的是,很多人連這點都看不清楚,想透過類似的小聰明,得到更多的回報。
倒是受傷的這位,是個明白人,知道決定結果的關鍵,在於武力值——當然,他也得賭神醫是個講究人。
馮君肯定是講究人,“我對滅掉你顧家滿門,興趣不是很大,你別逼我就好。”
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