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不到一個壺裡,朝廷設立通判這個官職,說是知府的助手,但實質上就是為了制衡知府。
慶寧府的知府和通判,關係也相當不好,這一點,連鄧家都很清楚,他們甚至知道,群英堂之所以能夠崛起,跟通判的縱容不無關係。
見到知府出賣了自己,通判也沒有生氣,而是很坦誠地表示: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不過主要原因呢,還是我想討好勇毅公,才被別人忽悠了,去打擊鄧家。
至於說被誰忽悠了?兩個小人物,群英堂的小云和郡兵趙校尉。
通判說話這麼光棍,鄧老二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看他一眼,微微頷首,“你要是覺得不關你事,那就不關你事好了。”
這尼瑪叫什麼話?通判急眼了,“小鄧,我跟群英堂也沒啥瓜葛,就是睡了幾個女人,同時拉攏一些地方幫派,也是讓府尊有點事做,不要總盯著我。”
府尊一聽勃然大怒,“只睡了幾個女人?群英堂起碼孝敬了你上千兩黃金,還幫你走私貨物,打壓競爭對手……這叫沒啥瓜葛?”
通判衝著他冷笑一聲,“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要不要我把你的所作所為說一說?”
簡而言之,當天下午,這幾方進行了深入而坦誠的交流。
交流完畢之後,鄧老二覺得自己整個都不好了,他的三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鄧鏢頭在江湖上闖蕩了大半輩子,見識過了太多的人心,倒是不以為意。
他比較看重兒子的機緣,“你和你哥,真的命好啊,遇到了貴人……老爸都覺得扛不住了,沒想到你一回來,形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鄧老二聽到這話,忍不住有點飄飄然,能得到老爸發自內心的肯定,這是每一個少年人的夢想,不過他還是很剋制地表示,“這還是多虧了狼哥的引見,說到底還是您的功勞。”
兩人正說著話,一名公爵府護衛急匆匆地跑進來,“郡兵大破群英堂總部,大當家雲昊攜家眷潛逃,知府和通判已經下令,大索慶寧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鄧一夫聞言,看一眼自己的兒子,嘆一口氣,“唉,可惜不能帶那廝去見神醫了。”
群英堂的嘍囉得罪過神醫,還得罪過郎震,若能將姓雲的拿了送到止戈,鄧鏢頭也有面子。
鄧老二也看出來了,老爸挺想跟神醫套一套近乎,於是神秘地一笑,“老爸你莫著急,我這一次回來,就是跟神醫推薦了你,讓你幫他做點事。”
“哦?”鄧一夫眉頭一揚,饒有興致地發問,“什麼事?”
就在此刻,人影一閃,卻是通判急匆匆走了進來,他眉頭緊皺,“老鄧,二少爺,方才得知,雲昊那廝跑了……握草,沒抓住哎。”
鄧一夫不做聲,倒是鄧老二懶洋洋地發話,“誰知道他是自己跑的,還是被人放跑的?”
“他還拿著我不少黑材料呢,”通判不住地拱手,苦笑著發話,“二少爺,您別耍性子了成不?咱們都不希望他跑了,對吧?”
“我是不希望他跑了,至於你嘛,呵呵,”鄧老二冷笑一聲,老大不客氣地發話,“你怎麼想的,我真不知道。”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通判正色發話,“希望神醫能出手,幫忙捉住此人。”
神醫可能是仙人,但是這話他不能明說,反正他相信,對方聽得懂。
鄧老二才沒興趣幫助這廝,“他肯定跑不出慶寧府,還是通判大人自己想辦法吧。”
通判急了,東華國人煙荒蕪的地方極多,雲昊離了息陰城,真的是不好抓住,“就算不為我,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家呀,他肯定記恨你家呢。”
“記恨我家的人多了,”鄧老二冷冷一哼,“我爹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用神醫的話來說……那就是人設崩了吖。”
“好好,算我的,”通判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取出一疊金葉子來,“這裡是十兩黃金,算我的歉意好不好?”
鄧老二斜睥他一眼,皺著眉頭髮話,“你想得倒好……這是錢的事兒嗎?”
通判嘆口氣,又從懷裡摸出厚厚一疊金葉子來,“五十兩……揭過這事不提,成不?”
鄧老二冷冷一笑,才待發話,鄧鏢頭已經抬手抓過了那兩疊金葉子,“好了兒子,我剛才說你什麼來著?得饒人處且饒人……”
通判愣了一愣,才幹笑一聲,“還是老鄧你通情達理,這個……你幫著問一下神醫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鄧鏢頭搖搖頭,面無表情地發話,“神醫剛給我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