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紅和張採歆不是同父異母,兩人是堂姐妹,她倆的父親,才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不過張採歆確實是有異族血統,她的外祖母是流落在魔都的白俄貴族。
隨著她回到小院,小院的人就多了起來,除了張家姐妹,還有四男兩女。
獨門獨戶的小院,有這麼多人,還是在物資局的大院裡,旁邊就是省府,這環境看著就安全。
張採歆才二十二歲,大學才剛畢業,是學畫畫的,家在魔都開得有公司,不過從小是在鄭陽長大,現在畢業了,就能到處亂跑了。
她學畫畫純粹是興趣,不過考上大學之後,她的興趣就喪失了,因為她覺得愛好成為工作,非常影響她的創作慾望。
她現在的興趣是做生意,反正她家裡有錢,做生意沒啥壓力,賺了固然好,不賺也沒啥。
要不說會投胎才是真本事,她這麼無憂無慮地生活,讓馮君和李曉濱聽得都極不平衡。
現在張採歆的主要工作,就是陪著堂姐賣玉石,積極開啟外省市場。
——這又是送上門的買賣,真的是人生贏家的模板。
不過,正是因為條件太好了,她做人就有一點天真爛漫,卻偏偏不想承認,總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做事很成熟。
當她聽說,馮君那裡還有十來塊玉石,馬上就自告奮勇,“衛紅姐,要不我去馮總那裡,把玉料都搬過來?”
“不要開玩笑,”紅姐無奈地發話,“這幾塊玉石也夠賣一陣了,十幾塊玉石,那得多少錢,你說拿就拿過來?”
“那能有幾個錢,馮總就是開玉石礦的,”張採歆不以為然地回答,還衝著馮君揚一揚眉毛,又擠一下眼睛,“我姐連這點面子能沒有嗎?”
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丫頭還真不見外,“我是車太小,拉不了那麼多玉石,兩噸多呢,你們要是有車,現在去拉也行呀。”
“這還像那麼回事,”張採歆笑著點點頭,又看一眼自己的姐姐,“姐……那我去啦?”
張衛紅無奈地翻個白眼,才要說什麼,她的手機響了。
接起來電話一聽,她的臉色就變了,聽了一陣之後,她冷哼一聲,“好了,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之後,她看一看馮君,猶豫一下才發話,“你有李強的電話嗎?”
“李強?”馮君的眉頭一揚,“哪個……你說市電視臺那個?”
“嗯,”紅姐沉著臉點點頭,“他可能被人打了,你問一下。”
馮君並沒有李強的電話,王海峰這廝又不靠譜,最後還是透過張偉,他聯絡上了李強。
李強還真是被人打了,昨天晚上就被打了,不過他是停車場不小心碰了人一下,然後被人莫名其妙一頓揍,連揍他的人是誰都沒弄清楚。
他傷得不輕,尤其是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被人踩得骨折了,對於玩攝影的他來說,基本上就無法工作了,起碼要休息三個月。
李強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誰下的毒手,他是老司機,撩撥的女孩兒著實不少,而他主要負責的欄目,是《今日鄭陽》,這個欄目經常曝光一些社會現象,也結怨了不少人。
接了馮君的電話之後,李強還問呢,“怎麼,你知道是誰動的手?”
“我先了解一下,一會兒給你打電話,”馮君掛了電話之後,看向紅姐,“怎麼回事?”
紅姐黑著臉發話,“劉洪乾的,這小子還恐嚇了我一個朋友。”
這個劉洪,就是上一次因為雷管,跟馮君結仇的傢伙,當時在派出所裡,他就相當囂張,屢次要馮君以後走路小心點。
馮君當時身上有四萬塊錢,想給對方扣個搶劫的帽子來著,結果未能如願,後來紅姐說了,不用理會這些小人,咱們盯著這件事,時不時曝一下光就是了。
李強所在的《今日鄭陽》,曝光了此事,不過作用不大,紅姐也找人在文化廳的商報上,登了一篇文章。
她剛才接到的電話,是寫文章的記者被恐嚇了,託她的朋友來轉告,說有這麼一檔子事,恐嚇的人直接表明身份,說我們是給“洪哥”辦事的,今日鄭陽的那廝,已經被我們揍了。
馮君沉思了起來,想一想之後,他覺得此事不難理解,劉洪開始找自己的麻煩了。
李強跟王海峰的關係,瞞不過別人,所以被人打了,但是劉洪還不想留下明顯的證據,這頓打就比較突兀。
可是劉洪還想讓馮君知道,李強是為什麼被打的,於是就又警告了那名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