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話說得有點勉強,因為他是真的對這不感興趣,馮某人是文科僧,上學的時候,也隨大流地學過一些樂器——口琴、蕭和吉他。
而且他的吉他彈得還不錯,自彈自唱也還將就,比大多數人強一點。
但那真的僅僅是隨大流,唱一唱流行歌曲啥的沒問題,美聲就抓瞎了。
要是讓他聽演唱會,全是美聲歌曲的話,他有可能睡著——事實上,他有過這種經歷。
至於說音樂會,他已經可以預見到後果了,慘烈程度估計不會次於車禍現場。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都已經陪好風景逛過商場了,也不差再多這一點了。
袁化鵬很敏銳地發現了他的不情願,於是笑著發話,“聽音樂會,你們女士去就好了,我還是陪著大師,欣賞一下京城的夜色好了。”
“夜色有什麼欣賞的?”二姐不屑地哼一聲,然後看一眼好風景,“要不……咱倆去?”
得,堂堂的大師,竟然沒有人去問他的選擇。
好風景有點無奈地看著馮君,不過她的目光中,也沒有什麼期盼。
兩人斷斷續續撩過不短時間了,馮君知道她是音樂專業的,表示過自己是門外漢。
馮君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去出醜了,“嗯,你去吧,我們就在附近隨便轉轉。”
可是袁化鵬又怎麼可能讓他“隨便轉轉”?目送那兩位女士離開之後,他抬手拍一拍他的肩頭,“走,找個地方再喝點……正好你在,李婷也不會多問我。”
馮君聞言,訝異地側頭看他一眼,“不是吧,你也是氣管炎?”
在他的感覺裡,袁化鵬是不苟言笑的那類人,而且形象特別好,中年帥氣男人,而李婷相貌只能說中上,家裡似乎也有些辦法,這倆人的生活……難道不該是互相留有一定空間嗎?
袁化鵬笑一笑,“也談不上氣管炎吧,只不過京城裡漂亮女孩兒太多,有心計的也多……不吹牛,我這形象還算不錯吧?”
馮君被他最後一句話逗樂了,他真沒想到,古板的袁化鵬還有這樣一面。
對方不裝,他也不會裝,“確實不錯,可以養幾個私生子,把好基因傳下去。”
“這個可不行,”袁化鵬笑著搖搖頭,“這事兒不能在國內做。”
馮君側頭看他一眼,訝異地發問,“聽你這意思,在國外做過了?”
袁化鵬並不否認,只是淡淡地發話,“那是個意外,那女人把套子用針紮了,大著肚子來找我……條件是我離婚或者她出國。”
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這還真是……有心計的真不少。”
“我已經很剋制了,”袁化鵬無奈地嘆口氣,“感覺她心思大,專門做了保護,沒想到……”
“是啊,”馮君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沒有誰喜歡穿著雨衣洗澡。”
“大師果然是性情中人,”袁化鵬豎起一個大拇指來,笑著發話。
這種話題能很快地拉近男人之間的距離,四十分鐘後,兩人在一個酒吧門口停下,已經是可以針對這個話題做深入交流了。
馮君看一看酒吧所處的位置,非常懷疑鄭陽那個演藝吧,是不是照搬了這裡的環境。
同樣是大院,近距離沒什麼建築,甚至連小賣部都看不到一個。
兩名小弟走過來,殷勤地拉開車門,其中一個小弟看到袁化鵬,竟然很恭敬地打個招呼,“鵬哥很久沒來了呀。”
袁化鵬微微頷首,很隨意地問一句,“小賽來了沒有?”
“賽哥來了,”兩名小弟齊聲回答,看來這個小賽,還是經常出入這裡。
進了酒吧之後,馮君發現,跟鄭陽那個演藝吧還真的很像。
區別只在於這裡的演歌臺不算大,座位分了樓上樓下,裝修走的是田園風格,輕快的同時,帶一點滄桑和古樸,就連座位也是藤椅。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裝修雖然不怎麼起眼,價格絕對不菲。
樓上樓下的藤椅和沙發,大約可以容納兩百人,門口的吧檯處,還有幾溜高凳——馮君對這種氣氛,再熟悉不過了。
場子裡現在已經有四五十個客人,客人的素質都還不錯,靜悄悄地沒有什麼聲音,演歌臺上,一個長得有點像黃渤的中年潦倒男人,懷抱一把吉他,正在自彈自唱著《帝都帝都》
音響的聲音不高,恰到好處,男人留著馬尾辮,唱的也是有氣無力,沒有唱出孤獨、彷徨和迷惘,反而像在陳述著別人的故事,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