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剛的身體極其細微地顫了一顫,氣海里就誕生出一小縷細若遊絲的內氣。
馮君也沒有著急收功,彷彿沒有發現那一絲內氣一般,還是按部就班地引領對方行氣,孜孜不倦地帶節奏。
徐雷剛的那一縷氣息,也是懵然不覺,稀裡糊塗地跟著他的氣息走,像一個小尾巴一樣,又像一個跟在大人屁股後面的小孩。
又過了二十來分鐘,馮君的手掌緩緩地離開了對方的氣海穴。
徐雷剛隱約能感覺到,大師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可是當大師真的收手離開,他才訝然睜開了眼睛,用目光送出一縷疑問:“?”
“繼續,”馮君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緩緩站起身來。
徐雷剛不敢多說什麼,垂下眼皮,努力地按著剛才的感覺,順著剛才的方向,緩緩行功。
這一行功,他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嗯?”
王海峰已經休息了一陣,此刻正遠遠地盯著這裡,看到這一幕,真的是百爪撓心。
他有心問一問馮君,徐雷剛是不是找到氣感了,但是又問不出口,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倒是馮君知道他的心意,走到旁邊,輕聲點評一句,“你倆情況不一樣,不要比這個。”
王海峰聞言,心卻是越發地涼了,“原來他真找到氣感了?那我……”
“你如果一直是這種心態,就不合適修行,”馮君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雖然不高,但卻相當乾脆,“你修煉的功法比他高階,明白嗎?”
沒辦法,當老師就是這樣,不但得學會訓人,也得會鼓勵人——哪怕是張嘴說瞎話,“雷剛現在進境稍微快一點,有多方面的原因,等你找到氣感了,我自然有其他激勵手段。”
這一天夜裡,在馮君的引導下,徐雷剛終於培養出了氣感,又用了兩天時間鞏固。
第三天夜裡,王海峰終於也被引匯出了氣感,為此,這兩天他沒有少受了麻癢的折磨,總算是咬緊牙關挺了過來。
而他鞏固氣感的時間,比徐雷剛也要長很多,他的內氣細微而且滯緩,時有時無的,用了整整五天才穩定下來。
馮君不禁他倆探討一下大方向上的東西,得知自己和徐胖子的差距如此之大,王教練的信心再次被碾壓得零落成泥,只差灰灰了。
這時候,馮君終於可以出聲了,“嗯,把各自的第一圖熟悉了,開始背熟第二圖,尤其是雷剛,你一式是三圖的。”
第三天一大早,他將兩人帶到別墅頂上的閣樓裡,一人給了一顆丸藥,“保持打坐姿勢,每人先服用一半,努力行功。”
丸藥?王海峰的眼睛就是一亮,心裡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動。
不過下一刻,他的感動就被另一種情緒沖垮了,只聽到他身邊的徐雷剛哀嚎一聲,“啊?服了它還能行功嗎?”
徐胖子認識這丸藥,他自己就服用過,袁有為也服用過——正是鍛體丹。
他倒是不排斥吃這個,也知道此物的本來作用,是幫助修煉的,但是他對鍛體丹鍛體時的痛苦,實在是太清楚了,他非常懷疑,吃了這東西是否還能有精神打坐。
王海峰卻是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你知道這丸藥?”
徐胖子很乾脆地搖搖頭,“不知道,不過見大師用過,那個服用了丸藥的小孩子,看起來非常痛苦,不得不綁住……那還是他只吃了四分之一。”
“哦,”王海峰放下心來,滿不在乎地擺一擺手,“孩子嘛,正常了……別有畏難情緒,就這麼大一點,我看也不會痛苦成什麼樣。”
很快地,他就為自己說的話後悔了,半顆藥入口,他的身體忍不住猛地一震,然後倒吸一口涼氣,“噝……這傢伙。”
徐雷剛的反應,反而要好一些,他原本是已經打定主意,保持一個比較省力的體位,艱難地熬過半個小時,卻不曾想到,這顆丸藥,竟然是真的不怎麼疼痛。
他竟然能保持得住打坐的姿勢!一時間,他的心裡有點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馮君看他倆行功,心裡忍不住暗暗點頭:郎震說得不錯,鍛體丹果然是修者在有了氣感之後,才合適使用的丸藥。
相較徐雷剛的痛苦,王海峰的痛感要更強一些,畢竟他是第一次服用鍛體丹,體內的雜質相對更多,這種感覺也是第一次品嚐。
不過王教練還真不含糊,他聽到徐胖子一聲不吭,只是呼吸稍微有點點加重,他的好勝心頓時被激發了起來,你能堅持住,我當然也能!
他不但咬牙堅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