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再大，那也是普通人，而體制中人最敬畏的，是體制的力量。

他們回到車上，不多時，肝硬化走了回來，非常客氣地發話，“楊主任，一場誤會，就此揭過，我們來得……有點冒失和失禮了。”

楊玉欣也不話，而是衝著馮君努一努嘴——正主兒在那兒呢，你跟我什麼？

肝硬化衝著馮君一拱手，非常恭敬地發話，“此前有些失禮，還請海涵，大師能看出我體內隱患，並且不吝點撥……不愧是一代高人。”

“高人什麼的，就免了吧，”馮君擺一擺手，不以為意地發話，“我指出你的隱患，也不是治病救饒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的神通有多廣大……你不用謝我。”

您這大實話得，我根本沒法介面啊，肝硬化苦笑一聲，“不管您的本意如何，但終究是提醒了，我是受益者……這個情我必須領。”

馮君看他一眼，淡淡地發話，“你比那個女人懂事多了，希望以後不要再做蠢事。”

肝硬化看著他，正色發話，“如果有下一次，我是如果……那麼我肯定帶著全套手續來。”

“你想多了，”馮君一擺手，很不客氣地發話，“如果所有手續齊全的話，輪不到你這種角色來跟我話。”

你這話……還真耿直！肝硬化的嘴角抽動一下，然後笑著點點頭，“大師……果然是性情中人。”

楊玉欣抬手衝他招一招，輕描淡寫地發話，“留個賬號，我讓人把錢給你打過去。”

“這個……不用了，”肝硬化咽一口唾沫，苦笑著發話，“也沒幾個錢，就是楊主任您的，您都救了我們的命了，我們怎麼好意思收錢？”

楊玉欣看他一眼，輕描淡寫地問一句，“怎麼，覺得我出不起這點錢？”

肝硬化不敢再多什麼，乖乖地報出一個銀行賬號，十萬塊對一般人來，不是個數字，但是對於這位姑奶奶來，那還真的……是錢。

洛華莊園的人站在那裡，看著移動應急搶險車緩緩離開，消失在茫茫的雪花鄭

馮君和楊玉欣卻是站在那裡，半沒有動。

雪花落在他倆的肩頭和髮梢，很快積攢出一層白色來。

徐雷剛有心回去修煉，見到他倆的樣子，心裡納悶，卻不敢明著發問，只能訕訕地一笑，“原來這幫傢伙是……以他們的做事風格，有可能了不算吧？”

“了不算很正常，”馮君摸出一盒煙來，遞給徐雷剛一根，自己抽一根，點著了之後，輕描淡寫地發話，“為政者無私德……不光是他們，只要是搞政治的都是這樣。”

楊玉欣也點點頭，她雖然見多識廣，但是一時半會兒之間，也體會不到馮君話裡的真意。

所以她只是依著自己的想法來，“了算不算，由不得他們做主，不過沒有人推波助瀾的話，沒準也就過去了……我的面子，多少也是管點用的。”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考慮，她才不著痕跡地警告對方——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這幾個當事人不興風作濫話，別人一來沒有這麼大的仇恨，二來也未必會重視這一塊。

“唉，”徐雷剛長嘆一聲，悻悻一跺腳，“早知道，不該這麼便宜放過他們。”

楊玉欣很古怪地看他一眼，拜託，人家是自己離開的，你攔得住嗎？你怎麼也是個紅二代，難道不知道這個衙門不好招惹？

馮君卻是微微點頭，“也是，這麼放他們離開，旁人都還以為，咱洛華莊園可以隨便欺負。”

“大師！”楊玉欣嚇了一大跳，“這些人不好隨便動的，尤其是，一出事咱們嫌疑最大。”

“動他們幹啥？”馮君看她一眼，又抬眼看向空，望著飄飄灑灑落下的雪花，幽幽地發話，“我要去青城走一趟，冒犯了洛華莊園，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你們呢？”

“那必須的，”徐雷剛的頭狠狠點了幾下，“我跟你一起去，錦城軍區我還是有幾個世交的。”

馮君看他一眼，微微搖搖頭，心我是去立威的，帶上你反而不方便，“你不用想那麼多，目前專心修煉是正道，有時間的話，陪一陪你家公舉，沒必要跟著我去折騰。”

徐雷剛雖然老大不了，本身也是率性而為的脾氣，聽到馮君這麼，也意識到自己是衝動了，於是憨憨一笑，“那行，都聽師父的。”

“去青城算我一個，”楊玉欣出聲了，“我楊家本來就是出身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