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對陳九的行動有點疑惑:這傢伙現在不受監視了嗎?
陳九乘坐的飛行器,在三個小時之後落地,一落地,千重就再次發出了警告,說此人身上還有兩個被動接收的定位器,一個在腹中,還有一個在鞋底上。
“既然他還是被監視著,那就去找宣高吧,”馮君倒是想幫陳九一把,不過既然還有人不肯放過他,那麼脫離接觸就是必然的。
宣高已經回到了右京,目前在右京周邊遊蕩,大概是他跟軍方溝通得比較好,所以他身邊還真沒有監控裝置,甚至他還能時不時地從遮蔽裝置裡取出腕錶,短暫通訊一段時間。
在這天夜裡,馮君來到了宣高的營地,這邊也在下雨,不過他居然在野外搭起了雨棚,帶著一幫小弟和一些美女,愉快地吃著燒烤。
發現大家身上都沒有通訊裝置,馮君直接出現在了雨棚外十來米遠處,“宣老闆,知道陳九為什麼飛到左京去了嗎?”
“哦哦,你來了?”宣高放下了手裡的酒精飲料,打了一把傘直接走過去,然後笑著發話,“這事兒說起來話長……走吧,找個清淨地方。”
荒郊野外,哪裡都是清淨的地段,兩人走出去四五百米,宣高開始講述原委。
何潤先在天星港附近失蹤之後,就有人瘋狂地聯絡陳九,不過實在聯絡不上,最後還是託人找到了宣高,請他帶話說,有關人已經放棄了對陳九的監視,希望他能儘快回去。
陳九也不好一直跟宣高混著,於是就回到了下京,過了兩天之後,他透過暗記告訴宣高,說似乎確實沒人監視他了,還在公司的某些事情上減免了他的費用。
羅伯特倒是聯絡過他,詢問什麼時候能再展開延壽治療,但是並沒有提及門晶片的事情。
於是陳九也就敷衍兩句,說對方沒有聯絡我,具體情況我並不掌握——說到底,他現在連斡旋的興趣都沒有了,不過是勉強維持表面的客套。
他這虛與委蛇的態度,顯然也被羅伯特感受到了,後來竟然沒有再打電話。
昨天有訊息傳來,說類人文明居然能三天治好毒焰蜈蚣的傷勢——沒錯,聯邦的訊息傳得就是這麼快,不光是本星系知道了,連外星系都知曉了。
考慮在此之前,這個文明還治好了磐石大將,於是有人聯絡上了陳氏宗親會里的某人,想了解一下,能不能幫忙治療一個病患。
宗親會的成員很自然地找到了陳九,表示這是一個被神經毒素麻痺到的年輕人,纏綿病榻數十年,家裡非常有錢,重金求治此人。
陳九原本想回絕的,就開出了一條斷肢再生生產線的條件,說拿不出這東西,就別談了。
可是這位宗親會的成員表示,生產線估計是拿不出來,不過這家人手上有一個整編太空旅的武器裝備,配套也一應俱全,你能不能幫著問一問?
畢竟是同一個宗親會的,兩人關係還不錯,所以他知道陳九在蟲族圍攻期間,做過軍火生意,應該就是給類人文明供貨的。
除此之外,這位陳家成員還強調了一些事情,比如說要把患者送來邊境星之類的條件。
於是陳九覺得,這事值得代問一聲,所以跟宣高打個招呼,自己登上航空器去下京找人。
“算了,又有人綴上他了,所以我懶得管,”馮君很乾脆地搖頭,天底下可憐人多了去啦,他可憐得過來嗎?“不過我有點好奇,這家人什麼背景,拿得出一個整編旅的裝備?”
“這家人其實找過我,”宣高輕描淡寫地表示,“只不過託的人不對,而且,這家的男人已經死了,女人能做多少主,這就很難說了……”
這家的男人原本繼承了父業,但是他對商業不感興趣,反而是喜歡各種極限運動,也贊助過不少星際探險隊,竟然收穫不菲。
所以他也想去參與探險,可是家裡攔著不讓去,後來他偷偷買了一支艦隊,卻被夫人發現,直接將艦隊扣了下來。
然而,人要是喜歡作死,老天都攔不住,男人沒有去探險,還是死在了一次極限運動中。
男人有兄弟姐妹,他在不少家族企業中佔股,他死了之後,他的未亡人賣出了很多企業的股份,專門投資一些奢侈品行業,收入不菲,在聯邦也有一定的影響力。
用宣高的話來說就是,這對夫妻跟正常人不一樣,但是玩著就能把錢賺了,真沒地方講理去——他倆的生意都比宣高的生意大。
不過宣老闆表示,你生意大不大,關我什麼事?你找的中間人不合適,我就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