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看著柴院長倒地的身軀,苦笑著搖搖頭,“何苦來哉。”
他有足夠的時間阻攔對方,但是他沒有阻攔……想請別人出手,你不得付出代價嗎?
高人一等的文明,當然要有高人一等的做派,這不是冷酷,只是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
說得更難聽一點——誰知道你是真想自殺,還是假自殺博取同情?
陳九倒是沒有覺得馮君冷酷,他盯著地上的屍身,輕喟了一聲,“柴院長早有死志,跟我也念叨了不止一回兩回,還錄了像省得連累我,只是想見您一面……這也算求仁得仁。”
“真是矯情啊,”馮君也無奈地搖搖頭,“人家纏了他一輩子,他也沒有個好聲氣,到末了,倒是想起來以死相報了,這人還真都是賤皮子。”
“感情這種東西,誰能看得清楚呢?”陳九也感觸頗深地嘆口氣,“對我而言,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別糟害人家一輩子啊。”
你能阻止別人喜歡你嗎?馮君就覺得跟這粗胚沒什麼好談的,良久才又嘆一口氣,“一百好幾十的人了,還能有這種赤子心性,倒也算難得了。”
“您說難得,那就一定難得了,”陳九笑了起來,他哪裡至於粗陋到這種程度?只不過想幫著柴院長完成遺願,照著劇本演戲就是了,“不過那些兇手……也太過可惡!”
馮君搖搖頭,悠悠地嘆口氣,“我只是可惜那延壽藥物,才浪費了一起,現在是第二起。”
小樣兒,拜託你演戲也演得像一點,就算想激我出手,也多少雕琢一下臺詞成不成?
“確實啊,”陳九這一次是真的情真意切了,“延壽藥物原本就不多,實在太可惜了。”
“你不用再試探了,”馮君沉聲回答,“這個事情,我肯定要管,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既然以生命為籌碼求我主持公道,我肯定要調查一下……到底有沒有宵小惦記我們。”
“那就太好了,”陳九聞言,頓時長出一口氣,“您不會抱怨我又出岔子了?”
馮君的回答,卻是直接一個暴擊,“你能力有限得很,出岔子很正常的吧?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跟你犯不著計較,要不然會累死!”
這話就實在太傷人了,不過陳九愛聽,混社會的人很矛盾,最注重臉面,但也最不注重臉面——只要不觸及底線,又有可觀的利益,臉算什麼?
所以他欣喜地發問,“那您答應去調查這事兒了?”
“他的命雖然不值錢,但也是條命啊,”馮君的回答依舊是那麼高高在上,“關鍵是,我才延壽的人,就有人敢刻意殺死……這還真不把我們當回事啊。”
“您願意出手,那就太好了,”陳九笑著回答,他是得了柴院長的囑託,還收了點好處——不是開玩笑,柴院長哪怕浪蕩了一輩子,留下的錢財和人脈,也比陳九奮鬥一輩子都多。
投胎這種事,真的羨慕不來的,如果不是柴院長想要聯絡類人文明報仇,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可能找到陳九這種貨色。
所以對陳九而言,柴院長給的真的很不少,不過大致來說,他還是個性情中人——關鍵是覺得那幫人做事太過分。
所以他小心試探著發問,“我聯絡勞拉姐了,她說聯邦……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資訊。”
勞拉姐就是女大亨的閨蜜,提供第一條常青藥劑生產線的那位,整體上說能量不如女大亨,但是也不差太多,關鍵是她認識芮清風,才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
以她的能量,在聯邦裡打聽一點訊息,還是沒有問題的,這麼表態說明還確實難為。
“我收集資訊,還需要透過聯邦?”馮君真的有點哭笑不得,“我好像跟你說過的吧,只要我想收集的資訊,沒人能隱瞞得了……關鍵看我想不想去收集!”
“您確實這麼說過,”陳九很乾脆地點點頭,他聽這位吹過的牛不知道多多少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在需要拿出事實證明的時候,馮君總能證明自己沒有吹牛,而是真的做得到。
所以他現在也不敢認為,對方就是在吹牛——可能分分鐘被打臉的。
正經是他跟林美女一樣,一直在試探馮君的海底——沒有什麼惡意,甚至只是想單純地知道,該跟這麼一個人如何相處,所以他問,“可是您真不需要幫助?”
馮君看著他就笑了,“調查是我的事情,你這麼好奇,是有什麼想法?”
“不是,”陳九忙不迭地搖頭,不過試探還是要繼續的,“我就是有點好奇……您收集的資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