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感覺到了千重的目光,但是他絕對不會認為,這裡的寶物跟大佬有關。
大佬埋藏寶物的上限是什麼,這個他不太清楚,但是他很清楚,時間線不對。
它在各界埋設秘藏,也就是近幾千年的事,混沌荒域可是幾十萬年前就開始出寶物了。
他又劃拉了兩下,思忖了十來分鐘,在空中虛虛地劃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名坤修,“有誰知道這是哪位嗎?”
沒有人回答他,好半天之後,軒轅不器才出聲發話,“看來大家是都不認得了……此人跟月燚的受傷有關嗎?”
“她和月燚應該是相識的,關係還不錯,”馮君沉聲回答,“這次是她暴起發難,暗算了月燚……同時此地還埋伏著一名幫手,遮蔽著頭臉看不分明。”
湖烈長老不想隨便插話,不過這個時候,他實在忍不住了,“馮山主,會不會這名坤修,也是變換過容貌的?”
人家遮蔽一下頭臉,你都看不清了,那這個沒有遮蔽面目的,就一定是真實面孔?
千重卻是出聲了,“在哪個位置發生的戰鬥?過去多少時日了?”
“過去月餘了,”馮君又抬手向不遠處一指,“前方七八里之處,爆發了一場戰鬥,不過沒有纏鬥,月燚受傷之後就遁走了。”
過去月餘了……軒轅家人聞言,齊齊默然了,軒轅湖烈更是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光,閒得沒事還是怎麼著,居然去提醒馮君該做什麼?
推演出月餘前發生的事情,一般的元嬰也不難做到,但是兩名兇手能重創月燚,顯然不可能不懂得遮蔽天機。
也就是說,在對方遮蔽天機之後,馮君還能找到正主兒,這水平是他能置喙的嗎?
湖烈長老後悔之際,千重的身影一閃,已經到了馮君所指的地方,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探手去攝取氣息,而是整個人都化作了虛影,默默地感知著什麼。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她的小指一勾,似乎勾到了什麼東西,然後身體逐漸實化。
馮君卻是看明白了這一系列操作,因為殘留的氣息實在太稀薄了,她都不能直接攝取,唯恐擾亂了最後的痕跡,甚至連身體實化都不敢,說到底——就是為了找到最後的線索。
千重身體實化之後,眯著眼睛感知了差不多半分鐘,然後笑了起來,“還真是有趣,那坤修竟然也是金烏下派的弟子,號菁脈真仙。”
“前輩,菁脈真仙不是火靈派中人,”一名軒轅家子弟出聲了,“她是散修,在上界的天通商盟做客卿,倒是常來環穹界。”
“金烏不是隻有火靈這一個下派,”軒轅湖烈沒好氣表示,“菁脈此人,我也有所耳聞,當初飛昇的時候,已經年近八百歲,金烏門安排她去別院,然後她自請離開。”
飛昇之後因為待遇不好離開上門,這事兒真的不多見,不管怎麼說,到了一個陌生的上界,有組織肯定比沒組織強。
不過也確實真的有人受不了氣,尤其是那些在下界相當天才,只是因為種種原因飛昇晚了的,會選擇離開宗門自行發展。
通常來說,該宗門是不會阻止這種行為——提供的待遇留不下人,還不許人家走了?
離開的人發展得好了,宗門也算結個善緣,發展得不好……那就是活該。
沒辦法,資源是有限的,留不住的人就不要留,至於原本在下界是天才的可能……好吧,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但是上門如果能接受這個理由,回頭所有的人都會用這個理由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離開的弟子對宗門心懷恨意,不過那樣的話,宗門調集所有能力反殺這名弟子,也是正常的——你這叫欺師滅祖。
當初你要離開,我們沒有攔著,讓你自尋機緣,現在能耐大了,覺得我們對你不好?
別逗了,說到底是你飛昇晚了,這怪得了誰?
宗門這些邏輯,家族修者也都是清楚的,一名軒轅家的元嬰聞言就笑了起來,“原來又是一個對宗門不滿,又不敢明說的,不過坑師兄這種事……還是有點過了吧?”
家族修者最喜歡看宗門的這些狗血劇了,說起來一個比一個幸災樂禍。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軒轅不器輕咳一聲,也是覺得自家子弟有點忘形了,“千重道友沒有說那名蒙面人,想必還有說法的吧?”
“那位的氣息太弱,應該另有因果,”千重面無表情地表示,“不過遮蔽能力這麼強,卻是一名雷修,這事不簡單。”
“雷修……擅長遮蔽?”軒轅不器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