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馮君的質問，鏡靈也有點無奈——你特麼當我想吃這回頭草嗎？

它其實一直在關注馮君等人的收穫，永珍石林就不說了，九萬大山那裡，馮君他們居然直接拿下了八十多個元嬰魂體——包括天魔在內，這讓它都垂涎不已。

鏡靈的境界真的很高，但是非常坑的是，它的本源還差了很多，更坑的是，它現在的宿主只是一面出塵期的法寶——出！塵！期！

這種非常不合理的配置，導致了它非常畸形的能力——滅殺元嬰魂體，它一掃就是一片，但問題在於對付這種級別的魂體，它也只能掃那麼一兩下……最多三下，然後就要休整。

沒辦法，雖然能力強，但是腿短，續航能力太差。

僅僅是續航能力差的話，那還不要緊，關鍵是……它只能滅殺魂體，不能吸收氤氳霧氣。

陰陽鏡的天生屬性，就決定了它的能力，滅殺的魂體，它能提取裡面的魂力，但是氤氳霧氣……它就只能看著流口水了。

陰陽鏡主生死陰陽，跟生死陰陽無關的東西，它不是吸收不到，而是成本太高了。

如果僅僅是這些，也還罷了，陰陽鏡當年何等驕傲？既然分道揚鑣了，那就各行其是吧。

最讓鏡靈接受不了的事情是：馮君他們在商量，去了其他區域該如何操作。

那個叫千重的坤修，就非常不要臉地建議：咱們先去鏡靈打下的險地，吸收了氤氳霧氣。

千重真君提出這個建議，其實是非常合理的，別看滅殺的魂體多，煉化的養魂液就多，但是事實上，龐大的氤氳霧氣，能煉化出更多的養魂液。

那些魂體都是基於氤氳霧氣誕生出來，它們都是精華，但是龐大的氤氳霧氣才是根本。

打個簡單的比方就是，如果能從魂體身上吸收到一萬滴養魂液，那麼從氤氳霧氣上吸收到的養魂液，絕對不止兩萬滴——沒準能到五萬滴。

鏡靈出身高貴，也自視奇高，它肯定不知道什麼叫群眾基礎，但是同時，它也很明白——那些我吸收起來很難的氤氳霧氣，蘊含著更多的魂力。

這就讓它心裡很不平衡——同樣一道食材，憑什麼你們能從頭吃到尾，我卻只能在最肥美的地方，夾兩筷子？

如果僅僅是這些，也還就罷了，它把最肥美的地方吃了，殘羹冷炙丟給別人也無所謂——我生而高貴，所以吃最好的，你們吃邊角料就該滿足了。

這個邏輯真的沒什麼毛病，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對方認為吃邊角料非常划算！

世上最難以平衡的就是人心，如果別人撿邊角料是為了飽腹的話，鏡靈真的不會介意，它只會生出一種淡淡的優越感——以你們的資格，也就只配吃一吃邊角料！

尤其是千重認為，他們根本不需要打生打死，過去純粹就是輕鬆撿錢——天琴沒有撿錢的說法，但是大致意思差不多……辛辛苦苦打架的那傻小子走了，合該咱們發財。

這種因果邏輯，擱給誰都不能忍，鏡靈又不能要求“我戰鬥過的地方你們不許去”，所以它果斷地掉頭，繼續找馮君合作。

它是要面子的，但執掌生死規則的它也不缺決斷力，決定了吃回頭草，那就馬上執行。

面對馮君的質疑，它很乾脆地表示，“此前約定分頭行事，無非是分配的問題，現在可以重新商量，你們在九萬大山的時候，也感覺有點不太保險，為什麼不聯手呢？效率更高。”

馮君沉吟一下回答，“九萬大山那次是個意外，其實現在制約我們效率的，是這個燈盞吸收氤氳霧氣的速度，戰鬥的話，基本上不用多長時間。”

這話就很不客氣了：以前你嫌收益少，現在你後悔了？抱歉，我們不是很需要你了！

鏡靈知道他說的是實情，而且它也習慣直來直去，所以就表示，“只講戰鬥的話，你欠缺一個控場的，有我兜底……咱們可以不怕任何意外。”

“有我呢，”陰魂大佬受不了啦，“出竅天魔就是我收起來的，而且我們現在訊息也很靈通，你要分潤太多的話，我們不可能接受。”

鏡靈就無語了，其實它來找馮君，也是感覺到了自身的不足——因為續航能力差，所以導致它面對比較大的險地時，總要在戰鬥中“充值”。

沒有靈石倒是無所謂，它跟挽輝真仙張口要就是了，反正打下險地之後，那些天材地寶它也看不上，折抵借款總是沒問題的。

問題的關鍵在於，挽輝真仙身上沒有多少上靈，若是用中靈補充的話，感覺就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