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倒是有心情解釋一下,她知道馮君沒來過,“在這裡採集太危險了,有這心思和能力的,大多會尋找別的天材地寶。”
“身在寶地,自有取捨,”瀚海真尊難得地勸了馮君一句,一般來說,他是很不喜歡多嘴的,“馮山主年紀輕輕就達到了這樣的修為,應該多走一走看一看……我去接人來。”
說完他身子一閃就不見了,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裹著一個元嬰初階和一個金丹中階來了。
金丹中階名叫範求安,是本地土著弟子,就是他發現了盜脈的痕跡。
土著弟子其實挺不容易的,因為這裡不是下派只是聯絡點,沒有招收弟子的需求,很多本地人都是先以雜役的名頭被招收進來,靠著自身的努力一點一點往上爬。
只有到了金丹的修為,在駐地才算是有了一席之地,到了金丹高階,才有資格進入玄水門的外院——就這還不是修為到了都能進的。
這也不存在什麼苛刻的問題,規矩原本就是如此,像昆浩的下派,那得凝嬰之後才能列入上門的門牆,也沒誰認為這就是刁難。
所以要怪就怪剎那界域太複雜,大部分的聯絡點都沒有開闢下派,好在玄水門也沒有苛待這些雜役,能傳下功法,也有適當的福利,跟下派也不差多少,就是差個名義。
但是範求安就很想要一個名義,他現在已經是駐地的巡察了,又是金丹中階,只差一步就可以真正名列玄水門下,做一個宗門陣營的弟子了。
因為只是巡察不是管事和執事,他有機會到處走一走,為駐地採集各種資源,打聽各種訊息,所以在無心之下,就撞到了盜脈修者的集會,多虧他夠機警,差點就沒有跑掉。
回來之後他就上報了,駐地集合弟子前去清剿,但那裡已經沒人了,資源也被擄掠一空。
反正盜脈這種組織,遇到打掉沒有問題,但終究沒必要像對魔修一樣不死不休,玄水門的聯絡駐地也沒有繼續尋找,甚至沒有馬上上報。
也就是瀚海真尊釋出任務,要收集盜脈的訊息,這裡才將資訊報上去。
到現在為止,距離範求安遭遇盜脈修者已經快一年了。
瀚海真尊詢問了幾句,然後看向馮君和千重,歉然發話,“時間過去這麼久,還能查嗎?”
馮君和千重同時點點頭——他倆推演各有所長,這種情況問題不大。
事實上馮君更在意的是,“三個元嬰,十幾個金丹,全是盜脈修者?”
“元嬰肯定都是盜脈修者,”範求安恭恭敬敬地回答,他不知道馮君的來頭,但是能跟上門真尊在一起,還能主動出聲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一般。
所以他並不掩飾自己的狼狽,“彼時我丟掉了儲物袋才得以僥倖脫身,不過我倒是聽他們說了,金丹真人尚不夠資格稱盜脈,只是候補而已,還允許他們自相殘殺……有若養蠱。”
“養蠱?”軒轅不器聽到這裡,眉頭微微一皺,這個訊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這越來越像魔修的路子了……盜脈也開始講堅定道心了嗎?”
“無非是擔心被順藤摸瓜而已,”瀚海真尊眼裡還真的沒有盜脈,他很不屑地表示,“終究是苟延殘喘的鼠輩,見不得光。”
“兩位,”千重沉聲發話,“不要聊了吧?去了現場還要推演呢。”
範求安和跟著來的真仙並不清楚兩名真君的來歷,見到明明是兩名真仙,卻對瀚海真尊毫不客氣,心裡也忍不住暗暗打鼓——這些都是何方神聖?
“倒也是,該辦正事了,”瀚海真尊點點頭,看一眼範求安,“你跟我們走一趟。”
那名元嬰初階忍不住發話,“大尊,我也可以做個幫手的。”
對元嬰真仙來說,出竅真尊太難遇到了,更別說他還是派駐到下界鎮守,而瀚海又是出了名的強真尊,有這種機會,必須上杆子巴結。
瀚海真尊卻是搖搖頭,正色回答,“這裡環境複雜,盜脈修者也兇悍,我護住一人問題不大,萬一出現意外,擔心護不住你兩人。”
我會成為累贅?元嬰真仙聞言頓時愕然,他看看兩名不知名的元嬰,又看一看馮君,不可置信地發問,“這些道友的修為……莫非實力都很強?”
“他們可用不著我擔心,”瀚海真尊搖搖頭,“有那時間,我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
堂堂玄水門萬年一遇的天才,竟然如此地謙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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