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真尊不得不感慨一聲,這個論道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連輕瑤師伯都現身了。
哪怕他自己就是玄水門的真尊,如果沒有這場論道,他根本想不到輕瑤師伯還活著,而且就藏身於天琴。
要不說很多大勢力,那真的是不能隨便招惹的,你感覺對方沒有什麼大能了,想要冒犯一下,沒準刷地就跳出那麼一個來,甚至對方自己都會吃驚——我家還有這麼一位老祖在?
不過事涉馮君這出名難惹的傢伙,他還是不得不謹慎一些,“師伯,論道這事我做不了主,因為已經定下規矩了,一家只能有一個真尊或者真尊之上的修者。”
輕瑤真尊的眉頭皺一皺,略帶一點不滿地表示,“論道的地點,是在玄水門的地盤吧?聽說你行事素來果敢,居然在本門的區域內,都做不了主?”
“師伯千萬別這麼說,”瀚海真尊很乾脆地阻止了她,居然還有一點緊張,“不少真尊正琢磨勸馮山主搬離冰原……前一陣太虛的那位鬼仙,您也聽說了吧?冰原可還是太虛的呢。”
“果然有那麼霸道啊,一個小小的金丹,”輕瑤輕聲嘀咕了一句,眼中的煞氣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思索之色,“可我也不要求論道,只旁聽都不行嗎?”
頓了一頓,她才又問一句,“昊苒真尊……當時也是這麼做的吧?”
“嗯?”瀚海有點好奇,在他心目中,輕瑤師伯是個很傲氣的長輩,“您要學他?”
“不存在學不學的問題,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輕瑤真尊輕描淡寫地表示,“如果他的法子確實有用,借鑑一下他的途徑又有何妨?我終歸還是要走自己的道!”
師伯的心……還是有點亂了!瀚海起碼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對於長輩的選擇,他也無權置喙,於是點點頭,“那我去問一問他。”
馮君對這個問題,表示出了相當的不解,“瀚海大尊,在我印象裡,你是原則性最強的。”
“這個……怎麼說呢?”瀚海琢磨一下,索性也不提自己的種種苦衷了,直接拿出了最重磅的理由,“輕瑤師伯是藏菁長老的師尊!”
藏菁是元嬰巔峰,兩千多歲了,還是瀚海的師姐,不過最關鍵的是,她是頤玦的好友,並且幫馮君對付過萬幻門和靈木道,對他有大恩——雖然他把這人情記在了頤玦身上。
現在藏菁長老在蟲族世界征戰,所以提示馮君的任務,就落在了瀚海身上。
馮君聽到這話,就忍不住一翻白眼,“我勒個去的,真是好大的一張網。”
別說頤玦現在已經出竅了,就算她沒出竅,他還能忘記藏菁的援手之德不成?
“沒錯,”瀚海同情地點點頭,“修者本來該認真修煉的,但是這種事……誰也避免不了。”
“那就……讓她隱身悄悄旁聽吧,”馮君想起了曾經的九靈元祖和紫閒真君,只要他假裝沒發現,就可以這麼稀裡糊塗糊弄下去,“我讓竹君子和千重別做聲就好。”
輕瑤真尊隱身用神念聽取論道的話,不太可能瞞得過這二位,他倆不做聲就沒事。
其實還有一個九靈元祖,不過那是宗門陣營的,想必瀚海搞得定。
果不其然,瀚海真尊壓根兒沒考慮九靈的問題,只是勉強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這個決定傳到輕瑤耳中,她反倒有點奇怪,“隱身的話……我怎麼再向外轉述?”
合著她還是想照抄昊苒真尊那一套。
瀚海就覺得,師伯這個想法有點羞恥,不過他是做晚輩的,也沒辦法說什麼,而且他自己不向同門轉述,總不能阻止別人這麼做。
反正不管怎麼說,昔日的輕瑤仙子變成了偷窺客,而馮君的無視大法也越來越嫻熟了——不該看到的人,說成什麼,他都看不到。
然而,輕瑤真尊才聽了七八天論道,就很悲催地被人撞破了——是紫閒真君乾的。
紫閒真君也不是有意的,上次他狼狽離開,就直接約了軒轅不器去隕仙古戰場,找到那一處空間之後,仔細搜尋了一番,竟然查出四個隱蔽的後手來。
這些後手讓半步合體的紫閒都頗為感慨,他毫不客氣地表示,擱給一般真君,還真不容易查出來,而且他可以確定,多半是盜脈所為——看起來就是盜脈的手筆。
他毀掉了三個陷阱,還有一個陷阱有點古怪,不容易毀掉,所以跟軒轅不器聯手,將那個陷阱封印了,保證是合體元祖之下都打不開的。
聽起來封印還是有點隱患?其實是真的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