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左右看一看,“誰在說話?”
是華夏人就好!馮君鬆一口氣,他可不想浪費一大堆資源,救回來一群泥轟人。
帶頭的男子見沒人回答,也是有點兒氣兒不順,“什麼叫作死?都已經商量好了,災難面前要先放棄偏見,努力求生存……都已經陷入絕境了,現在還內訌,嫌死得不夠快嗎?”
“沒人說好不好?”有人不耐煩頂他一句,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拿下捂在口鼻的溼巾,“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大喊大叫……嫌氧氣多嗎?”
旁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出聲了,“這麼大的火,也不差這點氧氣吧?”
“你懂個屁!”帶頭男人狠狠瞪他一眼,“血氧濃度是什麼,你知道嗎?萬一有機會能衝出火場,你跑到半路沒氧氣了……知道什麼後果嗎?”
馮君聽了一陣之後明白了,這個帶頭的男人,其實只是旅行團的一員,以前是武景消防上的,後來轉業了。
而他們被火困住,也是有點陰差陽錯,旅行團原本是不會靠近火場的,但是澳洲人……怎麼說呢?還就有人喜歡玩刺激的——就像邁國的追風者,喜歡追著龍捲風拍照。
旅行團就見到了這麼一群人,在火場附近拍攝,雖然是業餘玩家,但是對當地道路很熟。
尤其有說服力的是,這群人裡,有十來名華夏人,他們來了之後,租了三輛車自駕遊。
大使館發的警告,他們當然知道的,但是認識了這批拍火災的傢伙之後,架不住對方的邀請——一起吧,很安全的。
他們並不想參加這熱鬧,但是也有個別人說,這是大名鼎鼎的澳洲大火呀,咱們在火場上照一張相,可不見也算是歷史的見證嗎?
這話真的挺勾人的,歷史參與感這種情結,誰都會有,“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不過這三輛車也不乏小心,小心翼翼地參與了兩次,還是離得遠遠的,結果帶隊的本地人直接帶著他們從小路離開了,真的是要多安全有多安全。
所以他們就勸旅行團,說離得遠遠的拍,並不礙事——這些人可熟悉路了,對火情也瞭解,你們既然來了,還不見證一下歷史?
旅遊團的導遊上前,跟對方溝通一下,然後回來表示,說那些人確實是本地土著,但是你們要去火場,風險是客觀存在的,你們自己決定。
這個旅遊團是個高階團,導遊肯定不想多事,不過旅行團的人多數表決要去遠遠地看一下,他也不好攔著——因為他也覺得沒啥事。
這個曾經的消防員反對過,因為他太知道水火無情了,但是別人的興致很高,他再三叮囑一定要小心,最後還是上路了。
說到底,大火燒那些不動的東西容易,在四通八達的公路上,想燒到汽車,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難。
原本他們拍照拍得不錯,還是在上風頭,甚至還敢更貼近火場一點,不過消防員警告大家說,最好離得遠點,小心風頭轉向。
一語成讖,還真的風頭轉向了,眾人被燻得烏漆嘛黑,趕緊上車跑路,還覺得挺刺激,正在車上笑呢,猛地發現……前方出現了火情!
當地人確實是瞭解火情,但問題是……這是才冒出來的新的火頭——事實上這次澳洲大火,火源也不是一處,而是有二十多處。
猛地又新冒出來一個火頭,意外嗎?不意外,但是對這幫人來說,就太意外了!
關鍵時刻,消防員站了出來,指揮大家清理出來一片隔離帶,也有人說要跑,可以抄小路,但是消防員堅持在這裡等——咱們先發求救訊號。
他認為大火來的時候,首先是不能緊張,要自救,抄小路……你確定小路安全?
反正就在吵吵嚷嚷中,大家開始了自救,抄小路跑了沒多遠的傢伙們又回來了——移動訊號塔燒得沒了,連聯絡外界都聯絡不上了,火情也看不到了,只能回來。
但是陷入險境之後,大家的脾氣都不是很好,推推搡搡的,動拳頭的也有。
最後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站了出來,她是醫生,她指出你們最好省點力氣,哪怕是隔離帶有了,但是咱們窒息而死的可能性要超過一半。
消防員認可她的觀點,表示說在大火中,窒息而死的人比被燒死的人還多。
所以就成了現在的情況,隨著一個接著一個昏厥,不用女人說,大部分人都意識到了:窒息而死的可能性恐怕會遠遠超過一半。
而消防員也指出,這麼大的火勢,得到外界救援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但是大家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