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
二十幾年不是白蹲的,真的有收穫,她從金丹六層,衝擊到了金丹七層——其實這也是她歷練的目的,而且還穩固了境界。
原本她想的是,再浪跡上幾年,就可以回無憂臺了,不成想狩獵聯盟日漸膨脹,看起來有尾大不掉的趨勢,再然後,就是散修聯盟開始跟這裡發生摩擦。
於是無憂臺有人告知她,希望她能在無盡之海多待一些時日,觀察一下情況的發展——無憂臺是個相對佛系的門派,但是這種大事確實值得關注,更別說自家有現成的金丹在那裡。
殤情真人混跡的這二十來年,性子確實野了不少,對這種要求無可無不可,反正她也沒想著必須馬上回去,臺裡既然有此要求,她就繼續混下去。
不過又混了幾年之後,情勢越來越緊急,狩獵聯盟連續邀請了她兩次,她都拒絕了。
第三次,狩獵聯盟就是話裡有話了:你希望不接受別人指揮,我們會努力做到,但是絕對不接受指揮的修者,擱給哪一家勢力都不會答應,你以為散修聯盟就會答應你的條件嗎?
殤情真人性情偏激,但也不傻,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人家是懷疑,她跟散修聯盟有了約定——這個懷疑有點扯淡,算是自由心證,但是有這麼個自由心證,人家就可以出手對付她。
簡而言之,她如果再不答應這次的邀請,就可能面臨狩獵聯盟的圍殺。
殤情真人並不怕對方的圍殺,打不過應該還是能跑得了的,她有這個自信,萬一遇到意外情況,實在不行,她還能亮明身份,倒不信對方敢在對付散修聯盟的同時,再對上無憂臺。
但是對她來說,亮明身份比較恥辱,而且她覺得,這麼“勉為其難”地加入狩獵聯盟,反而能更顯得真實,就能讓她更好地取信於對方,從而得到更多的訊息和情報。
沒錯,她其實並不排斥打入狩獵聯盟內部,這樣她能幫臺里弄到更多的訊息,只不過她自由慣了,人設也立起來了,推諉兩次再勉強答應,會顯得比較真實。
這一次,她也沒打算暴露自己的,但是分析出來襲勢力的時候,她覺得這一次狩獵聯盟跑不掉了,五臺裡來了兩臺,還有天通和松柏峰,再加上自己這個無憂臺臥底……
她一個勁兒地催問極真人招人過來,就是想再誑幾個金丹至此,然後自己猛然間反水,也算是替無憂臺揚威。
等她發現誑不來人,大家又想透過半永久傳送陣離開的時候,她終於果斷出手了。
為什麼對問極真人出手?一來這人是狩獵聯盟的元老,二來她的直覺告訴她,問極這人隱藏得極深,應該還有更深的底牌——終究是善於推演和排程的,能不留兩手嗎?
巧的是,問極真人也認為她的威脅更大,出其不意地攻擊了她,兩人都認為,那是最好的攻擊時刻,由此可見,真的是英雄所見略同!
問極真人的身份,沒有人能認出來,但是也沒有人去質疑他,殺戮心劍是太清派不傳之秘,不可能有其他散修得了這種傳承。
而且剛才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
問極真人只要拿出一套差不多的劍法,三名劍修就足以組成三劍合一的三才陣——它能造成多大的殺傷姑且不論,只說問極真人不承認自己是劍修,就足以說明他的立場了。
至於說問極真人是不是擔心暴露殺戮心劍?別逗了,能修這種劍法的人,怎麼可能沒點別的像樣的劍法?
像無憂公子那種,大喊我是什麼什麼派弟子的,戰鬥中沒人會相信,想證明身份,得像這二位一樣,上硬貨才是正理。
問極真人有點抱怨,“得,我本來說,還能再潛伏一段時間呢,硬被你們逼得暴露了……嚴重地影響了我的規劃。”
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倒是殤情真人不滿意地懟了他一句,“那你剛才別對我出手呀,硬捱一下不就好了?”
問極真人白了她一眼,“你都能看出來狩獵聯盟不行了,當我比你還蠢嗎?”
“咦,小子你……”殤情真人才要罵人,凌贇真人衝她使個眼色,“好了,少說兩句,接下來還有戰鬥呢。”
馮君也朗聲發問,“問極真人,不知你潛伏在此處,是有什麼計劃?”
問極真人可是不敢小看這位,他的情報能力比殤情真人強太多了,知道這是太清弟子的福星,更是本派重點保護的人物——就連孤月真人,都在白礫灘守著呢。
於是他正色回答,“無盡之海正合我修煉殺戮心劍,而且太清對狩獵聯盟的發展方向,也不是很確定,